“啊,就是觉得快中午了你该醒了,所以过来看看。头还痛吗?”
诺维雅从善如流地背对着居室,跟着银时坐在木制走廊上,脚尖堪堪踩在下方草坪。眼看宿醉后的男人不时抬头揉着太阳穴,脸色也称不上好看,她稍一思索,试着往他身上扔了个清醒咒。
“好些了么?”
何止好些,阿银觉得自己简直是精神焕发:“哦哦,还有这么方便的术法吗,这下喝多少都没关系了!阿妙,快把你家的藏酒端上来,我还能喝!!”
诺维雅哭笑不得地拦着他发酒疯,作势要去捂那张叭叭叭的嘴:“冷静点,冷静点,只是暂时欺骗了感官而已,酒精对身体的影响还是在的,别以为自己千杯不醉了啊!”
然后她注视着那双总是无精打采的眼睛,示意还意犹未尽的银桑严肃一点。
“我要走了哦,其实是来特意跟你告别的。”
对方似乎没听懂她的意思,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知道了,找到了阿银就要回去打理家业了对吧?大小姐也不容易呢。”
“差不多吧。”诺维雅晃着脚,轻轻踢着硬邦邦地面上摇晃的几根枯草,“我可能要很久才会再来江户,也可能再也不来了,这样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啊,这不都看你自己的想法吗?想来了就来,不方便就不来,自己决定就好。喂我说大小姐,你不会还想让我像三岁小孩一样哭着挽留你吧,难度太高了啊,阿银可不是那样的舔狗!”
她眼看银时越说跑偏,还调侃地冲自己挤眉弄眼,内心升起好大一股和这人相处时经常出现的无力感。
“……没那种事!只是朋友要走,你好歹表现得伤感一点,依依不舍一点啊!哪怕是装出来的!”
天然卷恍然大悟,立刻举手:“好的导演没问题导演,我申请再来一遍!”
“批准了!那银时,我今天下午就要走了哦?”
“噗哈哈哈哈哈哈,居然当真了!你还真的又说了一遍啊!——啊放开我,好痛好痛,阿银还不想大好年华就英年早秃啊!!”
一通混乱之后,银时顶着炸蓬的白毛正襟危坐,老老实实地听诺维雅说话。
“啊,好麻烦,总觉得好麻烦。之前就得罪了上司,这次回去肯定要跟我算总账了,头痛。”
他小声嘀咕:“所以社畜就是这样啊,啧啧,真惨。”
“你到底会不会聊天?!”
诺维雅微笑着举起了拳头,阿银立刻挺直脊背,在自己嘴上比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唉,算啦,这样也没什么意思。”
她手脚并用从走廊上站起来,活动着在寒风中冻得冰凉的小腿。
“还有些时候,我去稍微收拾一下。我现在手头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不过下次来的时候,会带点特产什么的给你的。告别也说完了,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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