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惊醒的教徒,连忙深深匍匐在地,偶而几个呆立在一旁,被嫌碍事的鬼舞辻无惨随手抹杀。
你们快走!伊瞳扶起锖兔和义勇,极小声道:他就是鬼老大!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他、他就是富岗义勇颤栗着想要念出鬼舞辻无惨的名字,伊瞳竖起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富岗义勇闭上嘴,仇恨地盯着屋子,脚下纹丝不动。
锖兔果断拉起义勇就往外冲:瞳说得对!以他们今时今日的实力,根本无法和鬼王抗衡,想都不用想。
来日方长!不能拼一时之勇。
冲到一半,锖兔忽然停了下来,回过头,竟然企图拉上伊瞳一起走。
我不能走。伊瞳摇摇头,指向跪了一地的教徒:我一走,他们肯定会被老大灭口的。
可你留在这里,又能怎样呢?
是啊,童磨不在,他留下来,迟早是个死字。
屑老板不会放过任何背叛自己的鬼,这点伊瞳十分清楚。
就在伊瞳犹豫纠结的紧要关头,一段若有若无的旋律,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伊瞳心下大定,咬牙: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之我不能走,你们快走!
谁都别想走!屑老板阴沉着脸,出现在伊瞳背后。
小心!
只是一瞬间,伊瞳的头就被割了下来。
实力相差实在太大了
也许是因为被割头的次数太多,伊瞳的身体已经习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熟练地接住掉落的头颅,同时身体往前突击,避开了屑老板的下一波攻击。
屑老板冷笑:能避开一次又怎样,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他有信心在天亮之前把这个叛徒和鬼杀队的小鬼们全部杀死。
鬼舞辻,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蓦然,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钻进屑老板的耳朵,令他如坠冰窖:缘一?
无头之身抱着的那颗头颅,赫然变成了继国缘一的模样!
屑老板霎时浑身刺骨冰凉。
几百年前,差点被继国缘一当场杀死、不得不把自己切成一千八百片才得以逃脱的鬼舞辻无惨,有种名叫继国缘一ptsd的恐惧症。
发作起来的临床症状大概为:浑身僵硬、极度恐惧、动弹不得、冷汗直流、眼冒金星。
等屑老板恢复正常,几个小B崽子早就跑没影了。
伊藤瞳!!!!!!!
一声怒吼,屑老板的肺都要气炸了!
好险好险,差点就要死翘翘了。伊瞳一边安头,一边逃跑,一边后怕。
富岗义勇边跑边朝他竖起大拇指。
锖兔疑惑道:那个人是谁?鬼舞辻看他一眼就吓成那个样子?
是炭治郎祖先的好基友。伊瞳随口就说了出来。
炭治郎又是谁?
伊瞳张了张嘴,又紧紧闭上。
两人一鬼专心逃命,在一个分叉路口,伊瞳让锖兔和义勇走一条路,准备自己独自逃向另一条。
现在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屑老板绝对不会放过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优先追杀他!
不能把危险带给锖兔和义勇。
脑海中的《命运交响曲》越奏越响,再加上追来的屑老板,如果没有奇迹,和锖兔义勇的这一别,应该就是永别了。
伊瞳突发奇想,趁着刚安上头不久、痛觉神经还没有恢复,挖出自己刻着下弦壹的左眼,交给了锖兔。
算是大家相识一场的礼物吧?伊瞳笑着说。
只要把他的眼球带回鬼杀队,两人中的其中一人,立即就能成为柱。
因为这是下弦鬼死亡的证明。
锖兔颤抖着双手不肯接过,反倒是之前不肯逃跑的义勇,伸手接过了伊瞳的眼珠,握在胸前,眼神坚定不移地看着他:我们会为你报仇的。
说得好像他已经死了一样。
无论怎么劝,锖兔都执怮地不肯离去。无可奈何的伊藤,摇了摇头,叹息般说道:好好活下去吧,锖兔。
影卫得到命令,一个手刀敲晕了锖兔。
富岗义勇背起锖兔,一如在藤袭山时。
伊瞳疲惫地挥挥手,要来锖兔的刀,转身朝另一条小路奔去。
用出他最大的速度,尽可能远离锖兔和义勇。
快一点啊再快一点来不及了啊!
伊瞳嘴里不断喃喃着,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鬼血在沸腾,要撕碎他一般。
除非经过特殊改造,不然屑老板能控制所有鬼血,远程引爆。
伊瞳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现在还不杀他,恐怕是屑老板疑心缘一的事,想活捉他问个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伊瞳停了下来:他撑不住了!
体内的鬼血为了最大程度拖延他逃跑的速度,像尖刺一样在他体内滚动,全身针扎般的疼痛。
撑不住了!他不玩了!
伊瞳毫不犹豫,挥刀自尽。
锖兔的刀从消失的影卫手上掉落,插.进泥土。
感知到伊瞳正在死亡的屑老板,不情不愿地停止了追击的步伐:他可没有替人收尸的癖好。
该死的伊藤瞳!
在太阳出来前,屑老板消失得无影无踪。
意识消失前,伊瞳被人捧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依稀看到被他收留的老妇人的面庞。
回去吧,好孩子,你该回家了。
老妇人在他的眼皮上轻轻一抹,不同于上一次灵魂被棒槌敲击的感觉,这一次,仿佛落入了棉花里,绵与软的轻柔间,抽丝剥茧般离开正在消散的鬼身。
第26章
关掉闹钟, 伊瞳揉着脖子坐了起来。
脑袋好端端地安在身上,伊瞳摸了摸喉咙,彻底松了口气。
拿起床头的日历, 伊瞳思索着,在星期三的那页上画了一只兔子、一个憨字、一只蘑菇和两只蝴蝶。
他轻声道:再见,锖兔。
再见,义勇。
再见, 香奈惠姐姐和忍。
再见, 屑老板, 再也不见!略!
再见磨磨头。
童磨回到极乐教时,天已经亮了。
在无限城里转了一圈,啥人都没看见,童磨很郁闷。
天一亮,鸣女把他往蒲团上一扔就不管了, 童磨支着下巴,敏觉空气中有血的气味。
他走出教徒用来朝拜他的房间,走廊里血的痕迹告诉童磨:昨晚教观里有人死去了。
教徒们把昨晚看到的一切叙述给了教主大人。童磨听完后, 反应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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