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门边的手背还浮着忍耐的青筋,空气都是热的,狗卷同学的胸膛还在大喘气起伏,紫眸里是明晃晃被打扰了的不耐烦(滤镜)这,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被他打扰了什么事一样啊!!!
乙骨忧太倒抽一口凉气。
他的个子要比狗卷高上一些,所以就算是被挡着门缝,也能从银发同学的头顶越过去,不小心看到什么。
虽然没看到太多,因为当眼睛一不小心瞥到披着外套的粉发猫耳少年时,乙骨忧太及时地刹住了车,牢牢拽回自己的眼神,低头死死盯住了自己的鞋尖,用能发出来最镇定的声音说道:
这样啊那可能是我听错了,抱歉打扰到狗卷同学,我先回去不,我先去胖达那里聊聊天,很久没有和胖达聊天了。
话毕,在国外出任务的时候气场A爆,看谁都给谁带来浓厚的压力,前诅咒师米格尔每天都担忧自己会不会被一刀给劈了,连特级咒灵都不怕的特级咒术师就浑身僵硬的,同手同脚的,甚至带着一股后怕气息的,飞速离开了这扇门前。
狗卷棘:
好吧,忧太绝对是误会他们做什么事了。
狗卷棘默默地关上了门,然后回过头,又有点头痛地和直勾勾盯着他的粉色猫瞳对视起来。
原本柔顺的尾巴毛被他撸得毛毛躁躁,在地上烦躁地啪啪扫来扫去,立起来的可爱猫耳上被糊得湿漉漉的,是他刚才咬到的地方。
没伤到猫咪脆弱的耳朵,但是仍旧疼得粉毛猫喵呜了一声,甚至引来了听到声音的忧太如果不是忧太打断,可能他们真的会浑浑噩噩继续下去,发生什么未成年禁止的事情也说不定。
外套已经是又一次重新捡起来给夏野披上了,用来盖住泛红的肩头,和被他掐出了指印的后背肩膀与腰侧。
明明什么也没干,甚至连亲吻都没有过,但为什么,怎么看怎么像,他们什么都干了一样呢?
棘君,碍事的家伙已经走了,我们来继续呀。
牙齿比起正常情况下更加尖锐,舌尖也更薄更细,很野的粉毛猫舔了舔指尖,黏黏糊糊地重新邀请道:
我们可以更亲密,更加属于彼此的
鲣鱼干!
不行!还没成年!所以不行!
至,至少,也等他过两天成年的啊
底线已经摇摇欲坠的咒言师痛苦地捂住了脸。
夏野太会了,太能撩了,太考验他的道德底线了怎么说他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高中生,和道德底线作斗争,也太难办了点。
正直的男子高中生还在和道德底线作斗争,而另一边早就一脚跨过去的我妻夏野兴冲冲凑到了床头,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然后兴高采烈地冲着他举起两个小方块的包装:
房间里什么都有呢,棘君你看!
怎么回事啊,感觉夏野把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一样,只差他一点头了。
狗卷棘默默地抹了一把汗糟糕了,他也想跑。
***
最后也还是什么都没做成。
狗卷棘对待这一套已经称得上熟练了,先用【睡吧】把眼神热烈的粉毛猫送进梦乡,然后熟练到令人心疼地自己进浴室,冲澡。
最后带着一身贤者气息与水汽回来,默默地把抱枕重新搂在怀里,然后睁着眼睛很久,等到困意好不容易来了,才开始睡觉。
他这一觉睡得不大安稳。
可能是房间里太热,也可能是夏野头顶的猫耳仍旧蹭得他下巴很痒,又或者是自己的手臂被枕着,使得血流不太顺畅,所以才导致手臂麻麻的手背也有点发烫。
而且,还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的画面一开始是很模糊的,能看见的东西都像被涂乱了的油画,里面的人都没有脸,也没有声音,就像光怪陆离的默片,看得他眼睛发花。
似乎,是以上帝视角在观察默片,主角是一个粉红色模糊脑袋的人影,做了什么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也看不清,总之除了那个粉红色的脑袋,什么都看不清。
然后渐渐的,似乎是姗姗来迟,场景逐渐被构建了出来,人物也仿佛一瞬间从幼儿涂鸦切换为了高清荧屏,清晰到连主人公的一根头发丝都能看清,声音也如同接上了线路,直接响在了耳边。
粉色的柔软发丝,可爱白皙的脸蛋,有所区别的大概就是表情与平时老是扬着的无辜笑脸不同,在梦里,似乎要以面无表情居多。
无论是走路的时候,还是静止不动的时候,甚至提着血迹斑斑的锈刀杀人的时候,都没有笑,只是眼睛睁大了一点,脸色浮上了一点红晕。
直到这个时候,狗卷棘才在朦朦胧胧中,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件事。
原来,他梦到夏野了。
梦里的夏野似乎是衔接着之前的幼儿涂鸦默片,想象不出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在目前已经变成高清荧屏甚至3d立体环绕音效的情况下,他做了什么,他的环境,包括他周围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最清楚的环境似乎是在什么阴暗的地下室,有古怪有玄奥的魔法阵,还有奇特的道具,看上去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如果让狗卷棘形容一下他的感觉,那大概就是进入了禅院真希的咒具仓库,里面明明都只是武器,但是因为诅咒的作用,而显得有些诡异。
魔法阵似乎是夏野准备的,因为他就站在中央,边缘有两个被阴影挡住了上半张脸的人影,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狗卷棘刚想着,声音太模糊了,他想要凑过去听一听,但是下一刻就猛的意识回流,从梦中惊醒,倏地翻身坐了起来。
天色刚蒙蒙亮,刚刚在梦里出现的主人公就睡在旁边,身子半蜷着,尾巴一圈一圈缠着他的一只胳膊,闭着眼睛吐出温热的呼吸,浓密的粉色睫毛在眼下打出一圈阴影,连粉色的猫耳都睡得一抖一抖,看上去睡的舒服极了。
大概是咒言的作用,所以连突兀起身都没有吵醒他,于是狗卷棘默默地又躺倒回去梦里什么都有,不就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不应该让它影响自己的休息的。
别的地方都很正常,除了手背有点烫。
***
棘,就算我们都知道猫耳是多么美好的东西但是该有的休息还是要有啊。
第二天,大概是乙骨忧太真的去了胖达的房间一起挤着睡了一觉,又或者是这只满脑子黄色棉花的熊猫自己脑补了什么东西,总之,在看到狗卷棘眼下的阴影后,他用毫不意外的语气这么说道。
这一次狗卷棘也懒得再反驳鲣鱼干了,怏怏地抬眼,用郁结的紫眸瞥了一眼同学,就又重新挪了回来,目视前方不动弹。
毕竟他的否定实在是太过于无力,以这种状态,这种背景,说实话把旁观者换成他自己,他自己都不信,所以根本就完全没办法解释。
他又能怎么办呢?胖达可是早在姐妹校交流赛上就以为他们什么都做过了,甚至开口第一句直接问做过多少次,而不是做到了什么程度这还解释什么,随便误会去吧。
狗卷棘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夏野最近也越来越过分了,说不定哪天就会成真他的道德底线真的已经被冲击得摇摇欲坠,等夏野成年恐怕会成为一个格外艰巨的任务,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真的是一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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