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凉不信这个邪,她重新架好狙击枪——警察们严严实实地围着炸弹犯撤离,萩原研二指挥着几个警察往她的这个方向过来。
……暴露了呢。
不愧是萩原警官,她只开了一枪就暴露了自己的方位。
清水凉快速收好狙击枪,将贝雷帽扣在头上,蹦蹦跳跳下了楼。
清水凉没办法理解这群警察的脑回路,那种活得花样百出,死得磨磨蹭蹭的家伙干嘛还要保护他?日本本就很难判处死刑,再加上这回有她在这个炸弹犯一个人也没能害死,这么把他带走抓回去能有什么用。
过个十几二十年让他继续去广场蹦迪?
[炸弹狂魔]的任务点数在炸弹犯被抓住时就结算了,清水凉气呼呼地把这10点加在【变声】上。
她在回学校还是继续搞事之间象征性痛苦了下,愉快地选择继续搞事。
清水凉先给坂本同学发回去一封eil,拜托他继续帮她做好伪装,同时附上附件——《关于灾害发生时人群聚集性行为心理原因的有关探讨》。
然后她撸起袖子,拿起键盘就开冲。
先是在各大论坛网站发帖子声泪俱下地控诉这个炸弹犯如何害得她家破人亡,然后换号用路过蚂蚁的角度证明她说的是真的,紧跟着用另一个受害者的口吻将热度进一步往上推。
将吃瓜群众的好奇心和同情心都吊起来后来一记重锤,将炸弹犯是如何威胁人民警察的事添油加醋地再开一帖讲出来,因为这件事是真的,而且有充足的证据佐证,这么一来好像之前的那些事也变成真的了一般。
最后清水凉设好程序,每五分钟机器人顶帖,强推热度,甚至黑进一些报刊的网页把她依葫芦画瓢的新闻报道放到头版。
于是仿佛一夕之间,炸弹犯的事就成了每位日本市民必须关注的切身事件。
大家人人自危,似乎都觉得这个炸弹犯得不到惩罚下一个受害的就是自己。
幕后黑手去超市买薯片时听着店员们有关炸弹犯要怎么判才合适的讨论,邪魅一笑——大人们,想不到吧,时代变了,现在是水军纪年!你们以为的自己的判断其实是我的判断!
“客人,您本次消费12000日元~”
“哦。”
可恶,又没钱了!
……
警视厅搜查一课最近忙疯了,网络上忽然雪花式出现的有关炸弹犯的帖子将搜查一课送上了风口浪尖,虽然大部分言辞都是倾向于警视厅的,并且在为警察鸣不平,但是警视厅的人依旧非常紧张。
因为这样大规模的异常明显背后有推手,网络犯罪对策课的人轮流加班,却总是被那个滑不溜手的家伙戏弄般逃走。
那家伙把媒体当成了自家后院一样肆无忌惮,凡叫的出名字的媒体都被他攻击了一番,甚至东京电视台都被他黑进去,停播动漫,插放了炸弹犯的文字新闻。
不知道的还以为终于世界末日了。
搜查一课涉及到爆炸案的几个人每天被轮流轰炸,连萩原研二都没能幸免于难。
警视厅的高层非常重视这件事,因为这已然算是非常严重的危害公共安全事件,一把不受控制的刀是很可怕的,你永远不知道它见血封喉的利刃究竟什么时候会朝向自己。
即便这个幕后黑手现在看上去像是向着警视厅的,但只有真正把他握在手里,高层才能安心。
警视厅对搜查一课口中那位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少年进行了重点调查,然而户籍系统中压根找不到一个叫索希利·佐穆的少年。那很明显只是少年的化名。偏偏没有证据,警视厅也无法明目张胆地搜捕他。
在民众日渐高涨的呼声里,炸弹犯案开庭的日子一提再提,迫于舆论的压力法庭对犯人做了偏重的处罚,由此才慢慢压下事情的热度。
那个幕后黑手也歇了手,逐渐销声匿迹。
但是事情还没有完,这场轰动了整个日本的事件,揪出其幕后黑手的任务最终落到了公安头上。
因为搭档去留学,降谷零恢复了在组织里独来独往的状态,闲下来的时候他会刷一刷搭档的ins,看看她分享的校园生活,给她点个赞,留两句评论。
和黑樱桃平日给人的感觉不同,她的ins只通过了降谷零一个粉丝。所以降谷零有时候会觉得如果他不给每一条ins都点赞留言的话,那个热热闹闹的清水凉会看上去非常寂寞。
清水凉也会耐心地回复他每一条留言。虽然很多时候她回的是驴唇不对马嘴的——我又没钱了,波本哥。
降谷零知道清水凉的卡被设了限制……但怎么说也应该不至于不够用。不过她这个人一向花钱大手大脚的,有今天不管明天,似乎不管多少钱都不够用。
幸好降谷零手握公安组织两份工资,平时为了情报还时常兼职,一点零花钱多少是给得起的。
好像清水凉差不多有两个多月没再要零花钱了……她终于长大了,知道赚钱不易了?
不,这种好事做梦都不敢想。肯定是死要面子撑着呢。
这起网络黑手事件落到降谷零头上时,他刚刚完成一份黑衣组织那边的工作。苏格兰离开后,降谷零在组织里的行动愈发小心翼翼,也愈发艰难。
因为苏格兰卧底身份的确认,琴酒对他很是怀疑了一阵,最后还是不了了之。降谷零觉得能这么轻易洗脱嫌疑,可能有很大部分是沾了清水凉的光。
组织对黑樱桃的信任基础深厚得多,只是一点小小的怀疑不可能动摇她的地位。
这么说的话,她还真是远在海外,也在保护着他。
这个炸弹犯的事件,降谷零也有全程追踪,因为毕竟他的两名好友都是当事人,而且一个两个的,都是踩着爆炸的边缘逃出来的。
对这个炸弹犯的死活,降谷零不能更不关心,但是身为公安警察,将幕后黑手调查清楚,是他的责任。
因为听说萩原研二曾和身为最大嫌疑者的那个少年有过接触,降谷零约了萩原研二,去找他了解情况。
“索希利啊——”两人坐在酒吧最里面的双人桌那里,萩原研二托着下巴,声音懒散,“其实我和他接触不多,只能算是一面之缘,凭我的印象,那个少年很聪明,但很瘦弱,面色苍白,似乎生着病的样子。”
“听松田说,他是个孤儿,身体不好可能是出生时先天不足,做事有点不要命的感觉。虽然那少年现在成了嫌疑人,但是这些情况据松田判断应该不是撒谎。不过你今天来找我应该不是只想听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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