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女儿,伏黑津美纪。她弯弯眼,如和煦春风,大家要好好相处哦。
总之,因为伏黑佐枝子过分的热情,纲吉暂且成为了伏黑家两姐弟的保父。
当他左边坐着一个伏黑惠、右边一个津美纪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自称小白脸的伏黑甚尔竟然与伏黑佐枝子是一个姓氏。
看他们趁着幼崽们没看到偷偷打啵的关系绝对不是亲人,这样的话,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
夫妻。
沢田纲吉瞳孔地震。
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回家途中,伏黑甚尔抽着嘴角说道,既然惠满意,明天就和佐枝子去提交婚姻届好了。
他的语气极为随便,说的就像是这不过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罢了。
沢田纲吉:
你不要说的像是惠在选妈妈啊。他吐槽道,而且佐枝子小姐连姓氏都改了,如果知道你这样想,或许会哭出来也说不定哦。
伏黑甚尔:哈?
他挠挠后脑勺,不耐烦地说道:是我借佐枝子的姓氏,不是她嫁给我啊。
不愧是职业级别的呢,甚尔先生。
沢田纲吉心情复杂地想到。
伏黑甚尔虽然在奇怪的地方让人槽多无口,但好歹是个成年人,顺利地将只有自己一般高的幼崽送回了家中。
合上门之前,他顿了一顿。
原本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在看见玄关后黑色的帽檐之际尽数收回。
说起来,你家另一个小鬼让我转告你,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去你们认识的那个幸村什么的家里暂住去了。
纲吉眨眨眼:咦。
这有些奇怪诶。
但邻居先生显然也不知晓更多的事情了,因此短暂的沉默之后,两人变得相顾无言起来。
最后纲吉弓下身和惠挥了挥爪子,道:惠酱晚安哦。
伏黑惠抓住他爹的裤脚探出一个小脑袋。
他迟疑了下,踮起脚和纲吉贴贴脸,慢吞吞地细声细气地回答。
纲吉哥哥也晚安。
人类的幼崽、人类幼崽真是太好了。
纲吉捧着脸喜极而泣(不是)。
大门在身后关上。
属于现世的烟火被阻拦在门外,沢田纲吉呼出一口气,换上拖鞋。
我回来了。
他轻声说道。
那丝因为与伏黑一家在一起而感受到的属于现世的热闹与现实感在分离之后渐渐消退,如果不是醒来就遇见伏黑一家的话,他或许会陷入短暂的、无法分清现实与梦境的恍惚也说不定。
这样说来,还要谢谢甚尔先生才行。
他如此想着,在心底的小本本上记好事项。
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他轻车熟路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中抽出那份尚未交给编辑的手稿,沉吟半晌,抬笔修改了起来。
星月转移,日光浮现,待回过神,薄薄几张纸的短篇已经变成了厚厚的一沓。就算如此,纲吉也还控制不住自己的爪子,想要继续添添补补。
他下楼简单做了个早餐,最终差点炸点厨房。
沢田纲吉垂着眼,深沉地用吉尔伽美什的语气说道,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啊,纲吉。
纲吉:是啊是啊,我实在是没有自知之明也不会做饭啊。
自导自演地说了一会,男孩子脱下粉色的小兔子围裙,思索再三之后探头探脑地出了门。
24小时便利店就在隔壁,把便当加热一下当做早饭好了。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在早上的便利店中撞见了同样正在挑选便当的邻居。
纲吉:啊
这好像,嗯,也不是十分出乎人的意料啊。
他如此想着,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回家联系了编辑上门取稿,纲吉思索了一会拨打了山本的电话,准备告知友人自己已经平安落地。
但是不知为何,这个时间应当已经在进行早训的山本并未接通他的电话。纲吉等到飞速上门的川上编辑之后依旧没有拨通,于是思索一会,踏上去往幸村家寻找山本的路程。
在他捏着幸村真一给过的名片找到地址,山本终于拨回了电话。
对方似乎在什么不能大声说话的地方,用气音表示了对小伙伴归来的欢迎,顺便更加小声谨慎地告知了纲吉一件不幸的事情。
真一叔发现我们在晚上违反神奈川飞行法的事情了。他深沉道,我早上就是因为抄条例才没有接到阿纲你的电话刚才家里好像来客人了,叔叔才稍微离开一会下楼开门,我才能回电话。
抄的老泪横流的山本发出忠告:你回来的话注意一下,不要被抓住啊!
纲吉:
但是,我已经到了。他也凝重道,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摁响门铃的人就是我。
他说完这话,幸村家的大门就在面前缓缓打开。
男孩子缩了缩脖子,看着自上而下俯视着自己的男人,露出一个乖巧过分的笑容。
但是最后还是被像拎兔子一样给拎上了楼,和好像已经有很久没见过的山本排排坐着抄条例。
幸村真一原本也并非真的要体罚孩子们,因此不过一会便离开了这里。
小学生们偷偷说话。
阿纲出门玩得高兴吗?以为沢田纲吉是出门玩的山本兴高采烈。
纲吉点头:可高兴啦,认识了很好很好的朋友哦。
山本:喔喔!他高兴了一下,紧接着严肃地强调,我也是阿纲最好的朋友,对吧。
纲吉:当然!阿武是我重要的朋友哦!
得到满意回答的山本武身后泛出了粉色的小花。
他看了看纲吉的身后,咦了一声。
说起来,R先生呢?没有一起来吗?
但是这句询问很久也没有得到回答。山本侧头一看,纲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
麦色皮肤的男孩眨眨眼看着重要的友人,最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了友人的背上。
又看了看自己已经抄好的条例,翻过一篇,努力模仿着纲吉的字迹歪歪扭扭地写了起来。
陷入沉睡的沢田纲吉对山本武做了什么一无所知。
睡梦之中,他不断地下落。不知下落了多久,终于踩在了地面。
在他正对面的上方,一扇巨大的玫瑰花窗悬浮在高处,从玫瑰花窗之中透来的光成为此间唯一的光源。
玫瑰花窗一般设立在大门的上方。
于是花窗之下,一扇门徐徐拉开,停留在半掩的弧度。
纲吉谨慎地看着那边。但是不知为何,却无法生出任何一丝警惕。就像是即使穿过这扇门,见到的也不会是魔鬼或是地狱,而是另一个自我一般。
你是谁?
他问道。
一只手扣了扣那扇门,手的主人侧身站在门侧,发出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