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来得及把太刀丢到一边去,后续逃脱倒是还没来得及想到。其实也没多难想,撑不开就用个性把压在身上的木头粉碎掉就好了。
但计划里的一环,忘了算入旁观的心操人使这一因素。
英雄预备役的反射神经不算慢,心操人使操纵着拘束武器抓住掉落的木头,做不到把木头拉走,就用手护住掉落的武器。
——回过神时,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堆积成小山的木头倒是没有完全压住人,勉强留出了四个平米左右的空间,心操人使的手护在水无月永子头上。
要两个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的人挤在这样的空间里,的确很憋屈,但这也并不是水无月永子惊讶的地方。
因为空间过于局限,心操人使在跑过来时的第一念头是护住少女,也的确做到了——导致,水无月永子大半个身体都靠在了心操人使身上。
木堆古怪地没有给这里施加压力,他也不用继续保持那个姿势,但心操人使也没脱开手。一是因为空间太小,二是……他不知道应该把手往哪放。
水无月永子试着伸展身体,改变下这个尴尬的姿势,但发觉她的动作让心操人使的身体更加僵硬后就没继续了。
黑暗又窄小的空间里一时间只有心跳声,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和火焰噬咬木材的声音。
水无月永子这个姿势很玄妙,只要视线往上偏移,就可以看到心操人使的脸——遮挡住大半个脸部的面具也没能挡住对方在黑暗中也显得鲜艳的耳垂颜色,更何况他那双平常就显得没什么精神的瞳孔一直放大着。
等到心操人使的呼吸似乎平缓了下来后,他才开口回答少女先前的那句话。
“嗯……你有什么办法吗。”
困在这里等着不是个好法子,等待第二位援军的时间,都够土御门冬草用燃烧后产生的烟雾熏死他们三四遍了。
“有。”刨除了一贯的长篇大论,她思索了会,开口,“不过要麻烦你一下。”
永子开口时呼出的热度萦绕在少年脖颈周围,偏偏对方丝毫没有自觉,心操人使强压住心中被猫挠了一样的感觉,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默许就是同意了。水无月永子也不客气,继续了刚才停下的动作,手掌附在心操人使手背上。
心操人使第一次听到她完整地唱歌,也谈不上唱歌,只是使用个性的必要条件。
那是一首用不知名的语言吟唱的歌谣,曲调低沉,像是等待故人归来的留守者月夜所作的短句,构成一个诉说思念的故事。
她的音色很美,睫毛落下来,温柔又认真地看向他们相靠的那只手。
眼底燃起金色的光,短暂地照亮了这个小地方,也照亮了躁动着的地方。
“破。”
在歌谣的末尾,用着唱歌的语调,她轻声下令。
如她所言,四周再无障碍。
“要我拉你起来吗,心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