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说:平民是无辜的。
在诅咒云集的当下,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诅咒生于负面情绪,或者说不可控的负面情绪,也就是说咒术师不会生成诅咒。夏油杰宛如在做演讲一般震声道,只要杀光猴子
就不会有诅咒了?九十九由基跟你说的什么屁话,一个敢讲,一个敢信。五条悟打断道,你所期盼的和平是不会有的。
这是可行的。夏油杰说。
五条悟道:咒术师不会生成诅咒,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个悖论。你的咒术师是什么定义,人从什么节点开始可以算作咒术师?术师大多靠天分,术式与生俱来,那么我们是生来即为咒术师,还是说经过学习,学会控制咒力之后才能成为咒术师?
如果是前者,那乙骨忧太、祈本里香就是一个反例。忧太是与生俱来的术师,可他却造就了特级过咒怨灵。这个例子足够吧,毕竟里香强到被你称为诅咒女王啊。五条悟顿了顿,夏油杰没有回答他。
同样,如果是后者,虎杖悠仁也是反例。他生来没有术式,却因为得到了宿傩的手指,经过学习成为了咒术师。虽然比较特殊,但确实是因为某种契机,而使得是普通人的他在短短时间内已经达到了准一级的水平。那他会被你分类到哪里?非术师?还是术师?五条悟沉声道,这取决于你什么时候遇到他吧?主观性太重。
夏油杰反驳道:我从来没有说要客观筛选,你总不能让所有人都得到相同的高专教育,毕竟猴子们是看不到咒灵的。还是说,你要给每个人都喂一个咒物,活下来的就成为咒术师?
语毕,他又道:我做筛选还要去考虑他们的潜力吗?这太低效率了。再者,我指的是无意识间产生咒灵,你在偷换概念。
是谁在偷换概念,你定不下咒术师的定义,你就无法证明咒术师不会无意识制造咒灵这个论点。忧太就是无意识诅咒的里香。五条悟扬声道,那退一万步,我再问你。如果没了诅咒,拥有术式的人就不会争斗了吗?诅咒是可以制造出来的。事实上,他们正在打探夜蛾的术式,谁知道想要利用在什么地方。
这是两码事情。夜蛾的术式制造出来的不是咒灵,是咒骸。
我是在和你举例子,毕竟他们所渴望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和平,而是自己的利益啊。
你误会了,我所渴望的可从不是什么和平夏油杰话未说完,突然低笑起来,笑声渐大。
他想,他居然在这里和五条悟辩论,像是有什么大病,又不是学生时代了。
五条悟不知对方在想什么,皱眉道:你笑什么?彻底疯了吗。
不,我只是觉得好笑。夏油杰活动脚踝,说,我们讨论不出结果的,和以前一样,一如既往。
他想了想,接着说道:不过正如你说的,如果说我是为了和平而行动,其实也不能说不对。
五条悟挑眉:哈?
夏油杰一拍掌:嗯!那就把他们也杀掉就好了,或者让他们对我们心生畏惧,这样就能解决你的问题了。世间只需要留下渴望和平的人。
语毕,他朝着银发的青年伸出手,柔声道:和我一起走向和平吧,悟。
就像你的盘星教一样吗?
对,只留下术师的盘星教。
你以前说话不这样的。
因为我的身份变了啊。
五条悟推开夏油杰的手,正如刚才后者摁下他的手臂。
墨镜有些下滑,银发的青年露出一点蔚蓝的六眼,哑声道:在你这条路的尽头,除了地狱以外什么都没有,杰。
是吗,可惜了。夏油杰浅笑,谈不来就直接打一架。像极了以前,是不是?
不是。五条悟否认道,我不认识你这种混账。
夏油杰大笑。
近乎同时,二人释放出咒术。
禅院家。
伏黑惠若有所思地看着茶杯里竖起的茶叶。
是好运的象征呢。身侧的人说道。
伏黑惠侧眸看向身边负责监.视的同龄人,后者回以一笑。
缘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五条悟和夏油杰在本部打起来了?对,乱了套了现在。
家主怎么说?不知道啊,还在开会!快点,我们也去准备一下,以防万一。
几个青年如是说着从缘廊跑去,伏黑惠指尖一颤,带起茶水圈圈涟漪。
在缘廊边跑边吵,给禅院家丢人。禅院少年叹息,朝对方予以讨好的笑,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教养的,愿您能理解。
伏黑惠看着茶水,回忆起在五条家的日日夜夜,哪天不是大家闹成一团,嬉笑声不断。
念此,他道:禅院家人在禅院家里跑闹,有什么好丢人的。
失礼了,是我说得不够严谨。禅院少年宛如戴着面具,笑容雷打不动,毕竟在禅院家的,不一定都是禅院家的人,终归还是要注意一下形象的。
伏黑惠叹笑一声,这才抬眸看向对方:呵,比方说我吗?
您这玩笑开得太过了,我可不敢这么说。禅院少年笑得两眼弯弯,毕竟您是尊贵的十种影法术的继承人,是以后会成为家主的大人物。
喂。禅院真希靠到纸门上,有人找你。
禅院少年看了一眼少女,像是想不起来一般歪了歪头,又恍然大悟道:噢,是您啊。抱歉,您在家族里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我差点把您忘了。您说有人找我?
嗯。
那我就离开一下吧,麻烦您替我陪一下下任家主。禅院少年站起来,走向房门,说,这点事情,哪怕没有咒力也能做到吧?
禅院真希蹙眉笑道:再阴阳一句,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禅院少年不以为意地低笑两声,嘀咕着真可怕真可怕离开了房间。室内安静下来,禅院真希叹息,走到伏黑惠身侧贴墙坐下,双手交叠在头后倚着说:你也是不容易,被那种家伙缠着。
伏黑惠垂眸道:还好。
怎么说,各有各的苦吧,你和我。禅院真希道,我听到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你是被卖进来的;另一种说法是,禅院家想要保你,特地把你接了回来。我倾向于第一种。
抱歉。
禅院真希扬起眉:哈?你道什么歉??
明明说了你当家主也挺好这种话,现在却伏黑惠欲言又止地摸索着茶杯。
啊,那个啊你又不是喜欢才进来的,这有什么好道歉的。禅院真希说到这,抖着肩膀笑道,真依倒是差点气死,给我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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