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包的小贼被打得蜷缩在地上,已经鼻青脸肿,包倒是丢在一旁无人问津。
诸伏高明喊出声的时候,琴酒正要又狠狠一脚踹对方身上,听到喊话后他顿了一下,慢慢放下了自己的脚。
“呜呜,救救我!”抢匪朝诸伏高明求救。
“闭嘴。”琴酒喝斥。
抢匪顿时不敢说话了,仍旧哭得厉害,委屈极了。
琴酒看向诸伏高明,虽下了雪,这会儿也出了太阳,诸伏高明站在巷口的阳光处,阳光散落在他的身后。
一步光明,一步黑暗。
琴酒皱了皱眉,抓起包揪着抢匪的衣服便走出了阴暗的小巷,不愿让高明踏入。
“包。”琴酒将包递给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无奈地看着琴酒,叹气道:“你怎么将人给打了。”
“我没有打他。”琴酒说得理直气壮。
他冷冷看了抢匪一眼,对方也连忙帮琴酒辩白:“没有,他没有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诸伏高明:……
先不说他过来的时候都看到琴酒动手了,就算没看到,要摔成这副倒霉催的模样还是需要相当高的技术。
不过抢匪如此,诸伏高明自然也不会多事,拿出手铐给抢匪戴上,然后带着抢匪和琴酒一起回去找老妇人。
“夫人,您的包找回来了。”
“谢谢,非常感谢。”老妇人连连朝两人道谢。
“我是警察,这是我应该做的。”诸伏高明礼貌回应,同时用眼神示意一旁的琴酒。
琴酒从来都没有被人道过谢,这很正常,因为被他敲诈、杀害的目标不可能感谢他,组织也不会感谢他。
他有些别扭,也有些扭捏,就连冷淡的语气都变得僵硬许多:“我……我是警察的男朋友,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老妇人一愣,诸伏高明也是一怔,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很快的,老妇人便笑了起来,夸奖两人:“一位可真般配。能够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人是很困难的,两位一定能得到幸福。”
“谢谢。”琴酒道谢倒是很快,显然老妇人的话他很喜欢听。
诸伏高明也道过谢,便和琴酒一起将人送去警局了。
去往警局的路上,诸伏高明询问琴酒:“有兴趣做一个警察吗?”
“我没有上过学,也没法考警校。”
“或许可以走非职业组,比如我。”
“嗯?”琴酒一愣,而后难以置信地看向诸伏高明,问:“非职业组?”
“对。”
“你?”
诸伏高明点了点头,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琴酒却仍是很诧异,问:“你考核没过吗?”
“倒也不是。”诸伏高明说道:“我只是没有去参加考试。”
琴酒的表情更加迷茫了,问:“为什么?”
“因为没有必要。”诸伏高明说道:“我会成为警察,是希望可以找到杀害我父母的凶手,而并非希望成为政府高官。”
所以是不是职业组,对于诸伏高明来说影响不大。
琴酒若有所思,问:“所以你并不喜欢当警察?”
“恰恰相反,我很喜欢警察的工作。”诸伏高明并不否认这一点。
警察的工作是神圣的,也不容有失,诸伏高明恰恰在破案方面很有心得,他成为警察或许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
“喜欢警察的工作,未必就要一直往上爬。”
琴酒茫然,不想往上爬吗?可是大家不都希望能更上一层吗?
“高明,你真奇怪。”琴酒小声嘀咕。
诸伏高明笑了笑,没说什么。
两人将犯人送去警局,做好笔录后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今日没有红霞,到傍晚的时候,天空竟有些阴沉沉的,没了夕阳。
或许还会有一场大雪。
诸伏高明想,然后又看向琴酒,最好是再下一场雪,他想要和琴酒堆个雪人,就在家里,摆在琴酒的窗户外面,让他每天睡醒后一睁眼就可以看得到。
诸伏宅的门口似乎站着一个人影,远远得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等走得近了,对方的容貌便映入眼帘,那人留着一头卷曲的黑发,鸢眼,脖子上裹着一条暗红色的围巾。
他站在那里,神情孤寂,眼神比阿尔卑斯山的风雪还要寒冷上几分。
“黑泽君。”伴随着那人开口,一股不妙地、令人压抑的感觉弥漫开来,他用绷带缠住了左边的眼睛,右眼冷漠地将视线随意扫过琴酒身边的诸伏高明,以一种漠然又漫不经心的语调说道:“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