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大和敢助一见他就朝他招手。
诸伏高明看了眼吹山夫人的尸体,面色凝重地走向自己的幼驯染,问:“怎么回事?”
“早上接到吹山夫人的邻居报警,说是吹山宅门口有血流出来。”上原由衣叹了口气,问:“没事吧?”
诸伏高明摇了摇头。
他看向玄关位置,脑海内模拟出凶杀案的过程,吹山夫人是穿着睡袍遇害的,看位置应该是有客人过来,她去开门,毫无防备之下被一刀毙命。
因此,当时的来客很可能就是凶手。
“附近有监控吗?”
“没有,据说吹山署长非常不喜欢监控,所以从来没有安装过。”大和敢助说道。
诸伏高明了然,肯定是担心会拍摄到某些不能留存的证据,所以才没有设置监控。
一,这是熟人作案,而且是相当熟悉的人,否则吹山夫人一个女人绝对不会穿着睡袍去开门。
二,周围没有搏斗的痕迹,说明来人的目标很明确,并不是意外失手杀人,而是趁吹山夫人不注意的时候下了杀手。
三,吹山夫人的死大概率与他来调查吹山大贵收受贿赂的案子有关。
“诸伏高明,你还敢来!”新来的高山署长进门,一看到诸伏高明便怒不可遏,走上前用双手死死抓住诸伏高明的衣领朝他吼:“现在你满意了?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调查,你非要调查,现在就连吹山夫人都死了,你心里边就不觉得愧疚吗?”
诸伏高明没有被高山署长的大嗓门吓到,幽深的目光落到高山署长的身上,问:“所以就不查了吗?”
“什么?”
“因为查这起案子很危险,所以就不查了吗?”诸伏高明也提高了音量。
“高明!”大和敢助脸色一变。
一旁的上原由衣也有些担忧:“诸伏君。”
吹山夫人毕竟是前署长夫人,因此今天来这里的警员不少,很多人都听到了,纷纷看向这边。
在众目睽睽之下,高山署长明显有些不太自然,但还是色厉内荏:“就算要查也要讲求方法,你一个人来调查……”
“因为高山署长不准我继续查下去。”诸伏高明不卑不亢,将这个警署中都知道却都不敢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吹山署长夫妇在一周内接连死亡,在当地是个不小的新闻,周围的记者来的不少,此刻听到这个猛料纷纷精神了起来,一个个狂按快门为两人拍摄。
“谁让记者进来的?不准妨碍警方办案,来个人,把他们都赶出去!”高山署长察觉不好,立刻大喝。
诸伏高明拨开了高山署长的手。
高山署长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诸伏高明,你敢……”
“我不知道你想隐瞒什么,但这件事情我会查到底。”诸伏高明表情严肃地同高山署长唱着反调。
高山署长真的快要被他给气死了,周围的记者虽然都被劝退,但也全在外围盯着这边,此时此刻他也没办法拿诸伏高明如何。
高山署长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样的头脑,怎么?诸伏高明,你是想要踩着我上位吗?”
诸伏高明一愣,反应过来高山署长在说什么后表情难以抑制地流露出愤怒:“那些记者不是我找来的,我也从来都没有那样的想法,只是想查清楚真相而已,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在你的眼里难道这全都是谋得权利与上位的筹码吗?”
“我说的是你!”
“龌龊的人想什么都龌龊。”诸伏高明几乎已经是在骂对方了。
高山署长被骂了,表情明显扭曲了一瞬,却又顾忌周围的记者没敢对诸伏高明大吼大叫,冷冷朝一旁的警员说:“诸伏高明目前在停职调查阶段,谁放他进来的?把他赶出去!”
“署长,你怎么能这样!”上原由衣为诸伏高明鸣不平,“吹山夫人是被罪犯杀死的,我们就应该抓住罪犯,这件事情怎么能怪到诸伏君身上!”
大和敢助则是猛一瞪眼,顿时吓得想要将诸伏高明拉出去的警员退开了。
“不用赶我,我自己会走。”诸伏高明的视线扫过大和敢助,又对高山署长说道:“我不知道你在逃避什么,但你最好不要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否则我一定会将你拉下马。”
诸伏高明的话令高山署长勃然大怒,可惜诸伏高明已不再听他的训斥,而是拨开人群离开了此地。
“这位警官,请问你对吹山夫人被杀有什么看法?”
“警方内部禁止调查这件事情,这是真的吗?”
“吹山夫人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记者们宛如闻腥而动的苍蝇,一个个不肯放过诸伏高明,长枪短炮地对他发起追问,却都被一句“无可奉告”挡了回去。
重新回到了家中,诸伏高明却发现琴酒没有在客厅,客房内也没有人,他正疑惑对方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就见琴酒从他的卧室里面走了出来。
“你今天回来的倒早。”琴酒半点没有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
“黑泽君,趁我不在擅闯我的卧室,这可不太礼貌。”诸伏高明的语气不温不火。
“呵。”一声冷笑,琴酒没理会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无奈地走进自己的卧室,琴酒或许翻过他的东西,但这会儿也全都摆回原位了,完全看不出被动过哪里。
“那是你的弟弟吗?”琴酒依靠在门框上,视线所指,是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小孩两只手比着大大的“y”,正对着镜头笑得满脸灿烂,约莫才几岁大。
诸伏高明看向照片,脸上的线条更为柔和,说道:“是啊,他叫景光。”
“小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