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试?我的命吗?”琴酒直接拒绝高明:“我不会离开组织,这一点你不要想了。”
诸伏高明焦急中也带了几分火气,他从床上站起来,向他讲道理:“我不知道你口中的组织有多么庞大的势力,但是黑泽,如果那个组织真的那样穷凶极恶,就算你忠心耿耿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真的可以确保那个组织的boss不会卸磨杀驴吗?”
他会。
琴酒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已经无法离开组织了。
“boss对我很好。”琴酒只能这样告诉诸伏高明。
“那我呢?”诸伏高明咬牙,“我对你就不好吗?”
琴酒并不擅长这样的感情交流,一直都被诸伏高明占据上风的感觉并不好,他只能将话题生硬地扯回正题:“我无法隐瞒太久,那个组织的人很多,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真相,到时候不只是你,大和敢助、上原由衣以及那一天晚上出警的所有人都会死,还有警署的法医,接触过这件事情的人全都会死。高明,如果你一定要利用优盘来威胁我,我会向你妥协,也会努力隐瞒这件事,但我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琴酒的话让诸伏高明脸上的表情凝固。
诸伏高明会立于不败之地,是因为他知道琴酒肯定不会对他动手,就算琴酒真的动手他也心甘情愿。
但现在不一样了,要对他动手的人不是琴酒,会受到伤害的人也不只是他,这件事情多了一个组织,充满了太多不确定的因素。
“会、死、很、多、人。”琴酒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诸伏高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内心煎熬。
“所以,优盘在哪?”琴酒再次质问。
“在警署。”
“你……”虽然已经猜到,但听高明这样说琴酒还是气得想杀人,这下想找回来可麻烦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会受到威胁,你还是不会来见我,对吗?”诸伏高明睁开了眼睛,看着琴酒的眼神有些复杂与压抑,仿佛波澜壮阔的大海深处那未知的领域。
“没错。”
“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回来?”诸伏高明极力压抑着心底积聚的情绪。
琴酒咬牙,“是。”
两人面对面,琴酒亲口对诸伏高明述说着自己的绝情。
他不会回来,诸伏高明从一开始就是在等一个永远都等不到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意外……
“我比你想象中要心狠,也更加绝情,你从一开始就不该对我抱有期待。”琴酒转身欲走,既然知道了优盘的下落,他留在这里已经没用了。
“如果你真的心狠,那么现在也不该来找我。”诸伏高明拆穿了琴酒的心软。
琴酒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冷冰冰地说道:“这只能说我不想让你去死,却不代表我会回到你的身边。”
“所以,你想过吗?如果哪天能够从组织离开,一切安好的时候,你想过回来找我吗?”诸伏高明问。
琴酒重新迈开了脚步,匆匆离开了高明的房间。
在走到庭院的时候,琴酒听到身后高明的声音传来:“公安介入了这件事情,优盘已经被公安带走了,你和我都无法得到。”
琴酒沉默着离开了高明的住处,走出很远的距离,这才从地上捡起一块表面粗糙的石头,狠狠朝着自己脖子上被对方吸允通红的地方斜磨了过去,硬生生蹭下来了一大块皮,细密的鲜血迅速从肉里冒了出来,再看不出之前的吻痕。
他将石头丢到不远处的下水沟里,若无其事的回了宾馆。
坐在椅子上翻了两页书,琴酒的思绪却仍是不可避免地被拉回到诸伏高明的询问上。
“如果哪天能够从组织离开,一切安好的时候,你想过回来找我吗?”
想过。
琴酒其实一直都在期待着,如果能一直活到年纪很大的时候,再也无法为组织办事、又不会妨碍到组织的时候,他或许真的能从组织安稳的退下来。
如果那个时候,高明还是一个人、还喜欢着他的话,琴酒是希望去找他的。
当然,那种事情大概率是不会发生的,那么漫长的时间里,高明会娶妻生子,他也不太可能有安享晚年的机会。
琴酒或许只会选择远远地看他一眼,再也不会接近。
不管是怎样的人生,都是琴酒自己选的,他怨不得任何人。
但是,他真的不会怨任何人吗?
曾经渴望着的退休之后的美好,此刻却变成了一场梦魇,他可以很清晰地感知到,高明一直都在等他回去,只要他想,他随时都可以回到高明的身边。
可是……
“那是末路。”琴酒警告自己,如果他真的回去,他与高明将走到生命的末路。
“扣扣”,有人敲门。
“是我。”
“进。”
苏格兰推门而入,被琴酒脖子上的伤势吓了一大跳,“你受伤了?”
“和富荣集团的人碰上,交了手。”琴酒不着痕迹地将书放下,语气很不爽。
“他们竟然敢对你出手。”苏格兰感觉不可思议。
“没什么好惊讶的,樱桃酒已经死了,我们也算是彻底撕破脸。”琴酒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过我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知道优盘并不在他们手上。”
苏格兰见他的伤口血淋淋的,连忙去找了医疗箱过来,见琴酒没有排斥才帮他包扎伤口,一边包扎一边问:“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