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没办法让你开心吗?这是我想到的唯一一件你可能高兴的事情了……你怎样才能不哭了呢?我每天晚上都会因为你流下眼泪,怎么办呀我,兔子都要向我抱怨我每天把它变得湿漉漉的了。”
宇智波鲤阳捂着脸,大颗大颗泪水从指缝里滴落,落在苍白的地面上,还未来得及留下痕迹,便已如日下的轻烟薄雾,轻柔的,了无痕迹的不见了。
就像是落水融化的棉花糖,
散于雾中的白烟,
轻轻的,轻轻的,结束了。
“你为什么哭呢,我。”
鲤阳向后倒坐在地上:“我可是因为你一直没办法做好玩的,能够各种身份扮演的有趣的梦啊!好过分,我也想像其他人那样有好玩的离奇古怪的做梦,我也想获得睡眠的乐趣!”
他任性的大声喊:“不行,你得赔我!”
赔我什么呢?
鲤阳捏着下巴苦思冥想,郑重其事伸出一根食指:“就罚你……不准伤心了!”
静——
“呜,分明只有我一人在唱独角戏嘛!”
鲤阳倒在地上打滚,虽然在这里能有标点符号,但是另一个自己不回应他不是什么意义都没有吗:“我就是不知道啊,我感觉我忘记了好多事情!”
——可是不能记起来,因为这是宇智波鲤阳即使落泪也要做出的选择。
我是你,我也不是你,我觉得我不了解你的悲伤,我对你的痛苦束手无策,怎么办啊,我,看着你落泪,我也有点想哭了。
我们终究变成了两个人。
“你喊着他们,难道你
还在在意他们吗?”
宇智波鲤阳安静的落着眼泪。
“有哥哥姐姐爱着还不够吗?唉,你还真是贪心的小孩子啊。”
鲤阳故作老成的叹气,伸出手拥抱哭泣的自己,将头颅拥入怀中:“但是那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东西不是吗?我啊,告诉我吧,只要你告诉我你想要他们的爱,我就去替你得到他们——看着你哭,我也会想哭的呀,我。可是我也哭了的话,又有谁还能安慰你呢?”
哪怕是难吃的胡萝卜,难吃的青椒,如果能让你高兴,我捏着鼻子咽下去也无妨。
因为没有人能再爱你了。
“……不要倒人胃口了,我才不喜欢吃胡萝卜和辣椒。”
宇智波鲤阳慢慢抓住了鲤阳的衣服。
“我只是想到了因为他们失去了的……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他低声说着:“我还没有去过海边,我还没有爬过山,我想用沙子堆起沙堡,我还想听到哥哥姐姐继续说爱我,怎么办啊,我,怎么办啊……”
我必须消失。
我又贪婪的不想消失。
我本来不该如此的,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念着他们,因为他们落泪——是因为在意,是因为恨啊!
“会有办法的。”
鲤阳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抚摸自己的后背,安慰他:“不要怕,会有办法的。”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
※※※
大抵有猫厌体质的人都会忍不住去关注这种骄傲又灵巧的精灵。
福泽谕吉先生就很喜欢猫。
直至现在,这位有些不善言辞的成熟男性都想不明白,坚持用好吃的小鱼干引诱了十几年,为什么还是没有猫?
进化多次的终极无敌美味炸弹版小鱼干50还不够好吃吗?
今天依旧没有猫的福泽谕吉失落的拢着袖子回到侦探社,即使是圣诞节,侦探社也在营业。过于全神贯注工作的弟子国木田独步竟是连恩师的出现没有发现,镜片疯狂闪烁白光,手指在键盘上几乎要留下残影——
与谢野晶子在窗户下对着阳光蹭玄学抽卡,金属蝴蝶头饰在阳光下一闪一闪似乎就要飞
离,江户川乱步无聊的转椅子,嘴里含着两片薯片cos小黄鸭,看到推门而入的福泽谕吉后舌头一卷,把薯片残忍嚼碎咽下,震惊的睁开眼睛:“社长!我要的薯片呢??”
世界第一的名侦探都没必要掏出眼镜【超推理】,这点小事,只是一眼就能得出的答案:期盼信任的社长没有买回他心心念念的薯片,却是带回了袖子里的一只鲷鱼烧!
这让他气呼呼的鼓起脸。
国木田独步:“!社长!”
与谢野晶子:“社长。”
福泽谕吉对着他们点点头,掏出鲷鱼烧放在桌面上:“超市及周围的商店都没有找到你想要的那个口味薯片,已经卖光了。”
“肯定是因为社长不愿意挤到女孩子里拿,眼睁睁看着她们抢完的吧!虽然鲷鱼烧的红豆馅很好吃,但是好麻烦啊,我想吃薯片——”
江户川乱步不开心的趴在桌子上伸直手臂,像是耍赖的小孩子一般:“最后一袋薯片已经吃完了,我想吃薯片,薯片——”
“……明天我再去买。”
看上去不言苟笑的男人实则有些窘迫,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抬脚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毕竟答应了的事情却没有办到,此时此刻唯有想象猫肉垫的柔软才能缓解他的羞愧。
“等一下,社长。”
正在拖长调嚷嚷的江户川乱步突然停止制造噪音,帽子斜斜的歪在头顶,遮住了眼睛:“现在还是不要离开,留在这里比较好。”
福泽谕吉一顿,知道乱步从不无的放矢的他回身:“乱步,你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