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阳低头踢一脚空气,拉着萩原研二转向向着摩天轮走去:“接下来三小时里都不可能营业了。”
“啊?为什么?”
“有一对父母带孩子占了最后一个名额,半个小时后他们会因为一些事情和负责人员产生争执——”
鲤阳说:“刚刚如果快一点,在他们之前抢到了最后一个空位,他们就会因为没有耐心等待放弃项目,我就可以尽情的玩一个下午。”
“我的错,我应该快一点。”
萩原研二果断认错,鲤阳闷闷不乐:“先去坐摩天轮,一圈儿下来后再想玩些什么……尽管一半以上的项目都不允许我游玩。”
我是罪人。
双手合十摩擦的萩原研二就差写个纸牌挂在脖子上认罪,鲤阳站在平台上等着摩天轮格子缓缓靠近,不用服务员小姐姐扶,自己就跳了进去,只留给萩原研二一个写满凄凉的白色后脑勺。
萩原研二:……
“说起来……今天还是我的忌日呢。”
突然想起什么的萩原研二轻叹,忧郁的将双肘撑在膝盖上,做出一副茫然若失的表情:“好惨的,被炸成了碎片,拼都拼不起来的死状,现在想起来仿佛全身都在痛。”
鲤阳动了动,想回头又忍住了。
萩原研二见装可怜有效,更是乘胜追击:“我现在都还能记起那一天,我以为拆除的炸、弹重新又开始倒数,我喊着所有人快跑,却意识到自己已经死路一条的时候——”
那一瞬间,大脑想了些什么呢?
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又好像想了许多。
“下一秒,就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明明说过自己是个很厉害的拆弹高手,居然被炸死了,你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研二,你是不是在骗人。”
鲤阳终于肯回头,却是在质疑研二的职业水准,这谁能忍,反正研二不忍:“我骗人有什么意思,我再厉害,也抵不住犯人还设下了一个遥控开关远程操纵爆、炸啊!”
“只听你一面之词,这样很难让我相信你。”
鲤阳低下头:“不过正巧,现在椅子下就有一颗炸、弹能够验证你的技术究竟如何。”
“都说了那不是我的错!那是犯人——等等,你说什么?”
萩原研二迟钝的反应过来,大惊:“你说椅子下面有炸、弹?”
※※※
松田阵平坐在阳台上睁眼到天亮,隔壁邻居打着哈欠到阳台上吹冷风清醒,他却是打了个喷嚏,苦笑着回到房间里翻药片,就着昨天杯子里剩余的凉白开咽了下去,防止自己真的感冒。
结果在警署一上午都有些昏昏欲睡。
“哈……”
打一个哈欠,精神不振的翻着报纸,松田阵平不由感慨,没有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世界可真清净啊。
某个屋内还戴墨镜的装逼惯犯告病(?)后,善解人意把他当做透明人自己带着人外出的高桥:阿啾!
“日暮警官,今年也收到了传真。”
白鸟念着今年与众不同的传真,松田阵平几乎是瞬间从座位上弹跳起,拎起自己的工具包向外跑去。
他比谁都先跑到了预告中的摩天轮下,七十二号格子门敞开着,他没有多想,一步跨入其中——
却只见到一个已经被拆除了的炸、弹,堂堂正正放在了椅子中央。
“……”
?
这啥。
松田阵平推了推震惊下滑的墨镜,缓缓打出一个问号:“那个家伙这是……换了风格?”
可一个拆除了的炸、弹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嘲讽?示威?
松田阵平百思不得其解,感觉自己好像有被耍。
“——好!控制室的炸、弹我也成功拆掉了,你总能信我不是在骗你了吧?”
萩原研二扶着腰痛苦的后仰身体,长长呼出一口气:“谁啊,丧心病狂设置了这么多炸、弹在这里,还全是能远程遥控的自制炸、弹,我都要对这玩意儿产生ptsd了——幸好遇到了我,也就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分别处理掉,你说我厉害不厉害?”
其实自己来会更快的鲤阳对着炸弹拍了一张照片,低着头给波子汽水发了过去,附加一个剪刀手:“哦,你说厉害就厉害吧,毕竟我也没见过第二个会拆弹的人。”
“这是什么敷衍了事的态度,承认我厉害就这么难吗?”
萩原研二像是八旬老人一样慢吞吞走出控制室,腰疼,脚麻,帽子更是一开始就被他嫌碍事丢给了鲤阳,脸上都是擦汗时手上灰尘蹭到的污黑:“不是我吹,这种遥控炸、弹我见过一次就不可能再出差错,你不信我们现在就去你听到的下一个地点拆弹,我今天还就非得让你心服——”
“——研二?”
第38章 三十八
“——研二?”
试问, 死后第一次回现世就遇到了信誓旦旦不可能碰面的熟人怎么办?
看电视剧看多了的萩原研二第一反应就是杀人灭口。
……
…………不,不行,你是一个警察, 研二,就算你现在天天拿着抹布擦桌子擦玻璃,你也是个警察。
他流着冷汗遏制住自己想要将鲤阳投入使用的冲动,抱起神明就想开溜:“明明是来玩却遇到炸·弹, 或许我今天不宜出门——算了我不打岔了, 人命关天, 第二个有炸·弹的地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