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就是江户川乱步本人。”
“这样的话——”果戈里佯装思考了一下,淡金色的眼睛看向他,笑着说,“那再加上『人间失格』呢?”
费奥多尔这才露出一个不甚明显的笑:
“如果是『人间失格』的话,那我就可以相信一定是万无一失了。”
果戈里耸耸肩,很快把这个话题抛开一遍,然后别扭地扭着上半身去看费奥多尔的电脑屏幕。
这样的动作让他在桌子边缘摇摇欲坠,翩翩他还似无察觉地前后左右的摇晃身体,半点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坐不稳从桌子上摔下去。
电脑屏幕的左上方有一个监视窗口,上面显示的是一个久久没有人经过的拐角。
果戈里兴冲冲地问:“怎么样,怎么样?清衣酱是不是快要答应回归自由的怀抱了?她绝对会答应的吧?”
费奥多尔一边替果戈里清理着刚刚造成的杯子碎片,一边好脾气地说:
“只是空洞的言语是无法动摇她的,她还需要更多的外界刺激。不过我也相信,她最终会选择加入我们,然后得到你所说的终极自由。”
“那真是,太棒了!”
果戈里情绪激昂,瞳孔里流淌着病态的欢愉:
“我可不能被清衣酱赶超进度,我一定要是第一个获得终极自由的人!”
费奥多尔笑着看着他,在电脑光的映照下,眼睛里反射过一道隐晦的暗光。
在自己构筑的对自由的美好幻想里沉浸了一会儿后,果戈里恢复了“正常”:
“政府那边应该快要安耐不住了,当初那个官员留下的、从<笔>里提取出的异能物质,马上就要用完了。”
费奥多尔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看着监视窗口出现的两个身影。
他把窗口放大,里面的身影更加清晰和让人眼熟。果戈里动作夸张地凑上前观看,那两个人赫然是清水清衣和太宰治。
屏幕里的画面,太宰治看着清水清衣一直往前走,最后消失在拐角。
随后他转过身,眼睛径直看向屏幕这边,仿佛在和屏幕后的人对视。
忽而他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还冲着屏幕镜头这边打了个招呼。
费奥多尔笑意更深,随手叉掉屏幕,接上刚刚的话题:
“那是我为清水清衣准备的大礼,是彻底斩断她对现在这个腐坏法理的信任的利器。”
果戈里:“我拭目以待。”
……
太宰治冲侧后方的天花板角落挥手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转身打算离开。刚走两步,迎面碰上了早就等在楼梯口的条野采菊。
他似乎很是无奈地说:“军警先生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不放呢?明明我们现在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条野采菊走到太宰治对面,顶着那张笑眯眯的扑克脸说:“太宰君要是没有做亏心事,怎么会害怕正义的军警呢?”
太宰治表情不变,游刃有余地说:“在‘猎犬’这种全都是战斗力爆表的政府忠犬的地方,怎么也轮不到我做亏心事吧。”
条野采菊:“是吗?”
太宰治耸肩,与条野采菊擦身而过。
等人离开以后,他来到刚刚太宰治站定了一会儿的地方,对身后走来的末广铁肠说:
“铁肠先生,这里的天花板被打了老鼠洞了,拆了吧。”
“铮——”
利刃出鞘的声音短暂响起,之后被石块落地的声音覆盖。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与清水清衣无关,她还是和之前一样,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把自己沉浸在新一轮的写作当中。
实验也在继续,但她能明显感觉到,实验室里的氛围越来越压抑,压抑之下是一种紧迫。
每个研究人员都步履匆忙,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着他们,而他们急切的想要研究出成果。
过了几天,这种迫切终于无法掩盖,他们把冰冷的目光投向了清水清衣。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在武装军警的护送下,敲开了她的房门——她认识这个人,是这次研究试验的总负责人。
总负责人冷漠地看着她,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仿佛是一种机械产物:
“清水清衣,我们需要你住进实验室,全面配合接下来的研究实验。”
清水清衣冷淡地看着对方,没有任何表示和动作。
对方眉头一皱又很快松开,伸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冲周围的军警示意性的挥了挥,竟是打算强制带走她。
就在那些军警刚有行动时,一道银白色的光跳跃式的落在清水清衣面前。
众人紧张地往光的来源处一看,是末广铁肠。
而所谓的光其实是对方异能作用下的刀剑。
总负责人看着对方皱着眉头:“末广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回应他的是末广铁肠闪身挡在清水清衣面前的身影,以及他理直气壮的话:
“你们还不能带走她。”
总负责人肃声说:“这是上面的意思,难道你要违抗上面的命令吗?!”
末广铁肠不为所动:“我答应了江户川乱步,会保护她到这个月底。现在还有三天时间,你们不能带走她。”
总负责人还想说什么,恰巧条野采菊也出现了。他先是嘲讽似地对末广铁肠恶意地说:
“真难得,竟然也能看到铁肠先生违背命令的一天。”
末广铁肠果断抓错重点:“你不是看不见吗?”
条野采菊脸色骤变,头顶冒出了鲜红的十字。在他想要狠戳对方痛脚的时候,末广铁肠不给他机会,自顾自地回答了他的话:
“我遵循正义和公道。背信弃义是不义之举,对普通人进行试验,亦是不义之举。”
条野采菊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是舍身取义保护民众的正义的军警先生啊。”
这话一出,别人还没有什么反应,他自己先露出了一副仿佛吃了苍蝇般的表情。
都怪太宰治!
他一边在心里暗戳戳地骂,一边转头对脸色同样不太好看的总负责人说:
“既然你说是上面的命令,那么请问你有证明吗?”
总负责人脸色铁青地说:“我出来的时候刚跟上面打了报告,现在还没恢复,但是很快审批同意的证明就会下来,之前上面就已经表达过这样的……”意思了。
对方话没说完,条野采菊就打断道:
“抱歉,‘猎犬’不接受任何由第三方转述的口头命令。如果你要带走清水清衣的话,请带着上级的直接书面证明来吧。”
他歪头笑着说:
“那么现在,慢走不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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