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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不知道江户川君藏在了哪儿,他很清楚自己在您心中的地位。不过也正是因为您在他心里同样占有一席之地,否则我恐怕还要花很多精力去找他。”

捶在身侧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她保持着冷静的语气问:

“你想说什么?”

费奥多尔毫不介意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为了我的计划得以顺利进行,我不得不请江户川君暂时下线。”

听到这话,清水清衣立刻起身往门外走。就在她的手刚刚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费奥多尔缓缓出声,声音里带着听不出含义的笑意,那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从容。

“如果您想找‘猎犬’的人说这件事的话,我可以肯定地告诉您,他们现在正在开秘密会议,商量着如何基于江户川君提供的关于我的情报里,制定出一击得手的抓捕我的方案。”

“我很遗憾,您或许无法阻止正在发生的事。哦,不对,是已经发生的事。”

清水清衣低下头,额前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出她此刻心里的想法。也许过了几秒,也许过了几分钟,她放下已经按下门把手的手,转身回到书桌前坐下。

“明智的选择。”

就像是能看见她的一举一动,费奥多尔夸赞似地说。

在很多时候,他并不吝啬于赞叹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可能是他的敌人。

“您比我以为还要聪明。”

他说:“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可以进一步交流的初步共识,那就直接进入正题好了。”

她没有说话,费奥多尔也没有强迫她给出回应。对于注定落入蛛网的猎物,他总是宽容的。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想您已经知道,您母亲异能具现出的<笔>现在在我手里。我需要您的帮助来让我可以使用它。”

清水清衣冷漠地说:“我没有理由帮助你。”

费奥多尔:“可我也想不出理由可以让您拒绝我。”

她垂眸抿唇。

费奥多尔继续说:“其实这个世界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您并不关心不是吗?既然如此,您也没有阻止我的理由才对。”

清水清衣说:“既然都没有理由,维持现状才是我会做出的选择。”

费奥多尔声音里带着笃定:

“我说过,您是最自由的,只是自愿被世俗束缚。就像您不会对您的编辑——井岗上人可能会遭遇的不幸担心恐惧,但是出于“认识”这一世俗的羁绊,您还是会在我如果说出他在我手里的时候,选择采取一定的行动一样。”

“那么,为了建立起了“朋友”这一羁绊的江户川君,我相信您也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被说中了内心想法的清水清衣沉默片刻,再说话时声音轻了许多:

“一个世界的分量是沉重的,在它面前,所有人都显得渺小且微不足道。”

费奥多尔却说:“可是对您来说,世界的分量是轻飘飘且没有实感的,我从您的眼睛里看到了这一点。更何况,我们只是为了给这个世界刮去腐烂的疮痍。这是新生。”

说道最后,他轻笑出声:

“清水小姐,承认吧,您其实比您自己认为的还要冷漠和偏心。”

清水清衣看着桌面上一片空白的稿纸,刚想说话,一阵敲门声响起。她身体一顿,随即放下手机走去开门。

打开门后,门口站着两个人,是条也采菊和末广铁肠。

在末广铁肠说话之前,条也采菊抢先笑眯眯地问:“你在和谁打电话?”

她回头看了一眼手机,说:“是我的编辑,井岗上人先生。”

条也采菊“看”了她一会儿,仿佛相信了她说的话,说道:

“我们刚刚接到消息,那位武装侦探社的名侦探,江户川乱步受到了异能者罪犯的袭击,现在正在横滨市立医院里抢救。”

听到这个消息,清水清衣漆黑的瞳孔瞬间紧缩。哪怕已经从费奥多尔暧昧的话语里知道了这件事,此刻还是没忍住心跳漏了一拍。

她捶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想到握紧,但最终只是轻微的抽动了一下。

原本平稳的心跳逐渐变得越来越快,这样的频率令她感到熟悉的同时又控制不住的心惊。

在她母亲死亡的那天。她站在母亲卧房的床前,看着安静地睡着的母亲,那是她的心跳和现在一样快。

而此刻,她听到自己语气依然平静地问:“是怎么回事?”

条野采菊说:“现场的情况很混乱,具体的结果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才能知道。”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想让声音不要那么干涩:“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条野采菊拒绝了这一请求:“暂时不行。我们怀疑是魔人费奥多尔制造了这次袭击事件,我们需要优先保护你的安全。”

然后他用听不出到底是讽刺还是赞扬的语气说:“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在意这件事。”

“如果你真的想去,可以试试向上面申请,不过我不认为上面会通过就是了。”

“……”

两位军警同时出现,却好像特地过来只是为了告知她这个消息。

然而清水清衣不想思考他们是否还有别的目的,就像末广铁肠对她既是保护也是监视一样。

她甚至有些想不起来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离开的时候又说了些什么。

回到椅子上坐上,等她再次拿起电话的时候,她听见费奥多尔在电话对面说:

“您知道江户川君为什么会被袭击吗?”

清水清衣说:“因为他打乱了你的计划。”

意料之外地,费奥多尔否定了这个说法:

“不,是因为这是异能者存在的必然结果。”

他说:“只要异能者存在一天,异能者和普通人的矛盾就会一直存在。这样和双方有关的战争便不会停息。”

“即便没有我,没有我制定的计划,也会有另一个人出现并跟我持有同样的理想。”

“就像古往今来的所有起.义.军一样,只要不公和迫害依然存在,反抗就会是历史演进的一个必然阶段。”

这样的诡辩如果是在平常出现,她或许会有兴趣辩驳一二。但是现在,没有和他辩论的想法,只是说:

“你之前说,‘认识’是世俗对我的束缚。那你应该知道,我认识的人里不全是普通人。”

费奥多尔愉快地笑了。

他说:“我不认为其他异能者已经在您心里系上了比蛛丝牢靠的绳索。无论是武装侦探社也好,救过您的港口mafia也好,唯二能让您在意的异能者,我想只有太宰君和那位福泽社长。”

清水清衣:“既然你表现得如此了解我,那你应该知道这已经足够我拒绝你。”

费奥多尔不这么认为:“可是您的羁绊更多的是普通人。”

“而且,『人间失格』和『人上人不造』,只要其他异能者全部消亡,他们二人便也和普通人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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