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他在梦游?
....
对街,暗巷。
禅院甚尔不紧不慢地从手上相机里抽出存储卡,随即将之丢在一旁。
“手机也给我。”
他对着脚下的术师说道,“对了,你是谁来着?”
术师闻言,眼底燃起耻辱的怒火,低吼道:“甚尔,我可是甚一大人派来护卫的!”
“原来是禅院家的啊,别在意,我不太擅长记男人的名字。”禅院甚尔移脚,碾上术师的脖颈位置,“拍的不错。”
手机里,是他抱着少女,站在街角的画面。
阴影将他们半遮半掩,模糊了距离以后,看起来就像在亲昵交/颈。
看了两眼,他直接将手机放进裤袋,躬身,狭起一双暗沉的眼看向男人,宛如野兽在嘲笑猎物一般,“不过,我不喜欢。”
“接下来该怎么样不用我说了吧?”
“我虽然是个废物,但是也是个能杀死术师的废物。”
闻言,被踩在脚下的术师陡然噤声。
他当然知道。
被他们所蔑视的甚尔,也同样被禅院的人所惧怕着。
“滚吧。”
见到男人脸色一变,他松开脚,转身出了暗巷。
站在十字路口出,禅院甚尔神色冷淡地看着对街长椅上,少女背街而坐。
她面前,一个秀气的少年正笑得腼腆,手指在手机上按动,大概是在加联系方式。
还挺受欢迎的。
禅院甚尔勾了勾唇,眼底却尽是烦躁。
他摸了下裤袋,将烟叼在唇上,没有火。
啧。
似乎掉在赌场了。
正在这时,一只细白的手点着火,递了过来。
男人侧眸,看了会儿,勾头点了上去。
...
长椅上。
鹿伏兎砂糖加好少年的联系方式,在他坚定的“如有需要就马上给她过来当证人”的表情下,对他笑着挥了挥手。
告别少年后,她低头看了眼手机,都快过去十五分钟了。
怎么还没回来啊?
她有些无聊地转头——
愣住。
对街上,高挑出众的黑发男人正勾着头,从身旁穿得十分华贵的女人手上点着烟。随即,将她递过来的名片一类的东西,随意塞进了裤袋里,朝着女人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是顾客吗…?
想起甚尔的工作,她抿了抿唇。
见他似乎准备转头,鹿伏兎砂糖不知为什么,下意识飞快地转过身,避开了两人有可能会碰撞的视线,勾下头看起了地上并不存在的蚂蚁。
几分钟后,一双长腿出现在她面前。
她听到甚尔淡声说道:“走吗?”
刹那间,眼眶被冻得有些发涩。
一定是在这里等太久了,她想。
手一点也不暖和了。
第27章
鞋子不能沾水,所以到最后,她连一句我想自己走都说不出来。
安静地趴在男人宽厚的背上,在周围空气都冷到似乎凝冰的温度里,鹿伏兎砂糖依旧闻到了一丝残留在干燥烟味里的香气。
微醺的广藿玫瑰,混着些许优雅的安息香脂。
portraitofalady(窈窕如她),这款香水她曾经在好友母亲的宴会上闻到过,绝对的贵妇调香。
想起对街上甚尔随手放进裤袋里的卡片,鹿伏兎砂糖觉得自己果然没法不在意。
可恶,她好想问啊!
少女眉头纠结地皱起,脸颊不自觉在男人脖颈位置翻来覆去。
浓密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不停地落进甚尔有些宽松的卫衣前襟,贴着单薄的打底t恤,四处勾挑。
“.......”
啧。
走了才没多长一段路,甚尔突然停在了一块站牌旁,莫名道:“再动一下,一万块。”
“......”
鹿伏兎砂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句话的杀伤力足够大,让她瞬间就老实了。
几分钟后,她忍不住了。
压低了声音,她小声地在男人背上说道:“你身上有烟味。”
“嗯。”
甚尔随意应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会抽烟的?”
她又问。
男人眼皮都不抬地回答:“很早,记不清了。”
鹿伏兎砂糖顿了下,见甚尔一副完全不在意未成年就吸烟的态度,忍不住提醒:“吸烟有害健康。”
刚一说完,甚尔就低低地笑了起来,就好像她刚刚讲了个有趣的笑话一样。
鹿伏兎砂糖皱眉,不懂她这话有什么好笑的。
这完全就是真理啊。
笑罢,甚尔才漫不经心地说道:“不止抽烟,喝酒赌博我更在行,你也要管管吗?”
鹿伏兎砂糖一听,没多想,头一点就应了:“我可以管!”
反正四舍五入,甚尔也算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崽了,她当然可以管。
说完,甚尔没了声音,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样。
鹿伏兎砂糖见他突然没了搭理自己的意思,有些奇怪,歪头就去看他的表情。
但男人的背脊实在很笔挺,背肌又健硕,她努力侧眼,也看不全他现在的表情,只能看到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垂下,睫毛又黑又长。
绿色和黑发搭起来,让她莫名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书———
“乞力马扎罗是一座冰雪覆盖的山,海拔19710英尺,据说,是非洲最高峰。它的西峰顶附近有一具风干冰冻的花豹尸首。没人知道,花豹跑到这么高的地方来做什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