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思念,能强大到直接影响到你的,应该要称作为‘执念’了。”银古又笑他,“好好想想,是不是欠了人家什么风流债?”
松阳的左眼滴了光酒,模模糊糊能看见某种透明的、水脉一样的虫。这种虫错综复杂地交织在光脉中,只有少数几条断断续续地粘连在他身上,另一端探入不知何处的光脉支流。
银古说,不能在光脉里停留太久,如果找不到方向的话,就必须立刻随便选择一条分支走进去,然后再通过“虚虫”跳跃回来,从头开始。松阳茫茫然地走了一段,感觉毫无头绪时,却发现链接着自己的水脉突然粗壮了起来,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快速游走的“舟少”。
找到方向了。
越往前走,心里就越发慌。一会儿担心自己就这样诈尸会不会吓到小朋友,一会儿担心又附在什么小被子垃圾桶之类的东西上;担心银时会不会把自己当做幽灵被吓死,担心晋助嫁了人会不会不认自家老师,担心小太郎粗壮的脑筋会不会还记得自己,还要操心怎么让胧克服龙脉之血……
这是他最初诞生的地方,也是跟这人世间结下最深羁绊的地方。
百转千回,近乡情怯。
脚下的光脉支流消失了,他一脚踏入熟悉的黑沼里。
抬起头来,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尽头等着他。
(等你很久了,松阳。)
比起上次略带戾气的会面,这次的虚看上去平静而温和。他的微笑并不是因为性格变得温顺,而是明知对方已经不可能会赢,而露出胜利者的怜悯笑容。
两个长相完全相同的男人默默对望着,一时谁都没有再开口。虚注视对方眼睛两秒,漫不经心道:
(不错,终于学会谈恋爱了。)
(……)
突然转向这种闺蜜话题,松阳有点不适应。
(接下来呢?)虚说,(打算陪伴他白头?看着对方容颜老去,最后在手中化成白骨,发现已经想不起为什么选择他,接着再去寻觅下一个目标?)
松阳淡漠道:(比起因为恐惧失去而不敢拥有的你来说,我应该稍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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