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哪里称得上是打扰呢。”
等铃给他们的房间添上了一点木炭,又互相道了晚安后,银古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却发现松阳趴在枕头上默默嚼着植物的根,似乎有点闷闷不乐。
“平时总说自己招虫,主人家怎样盛情挽留都不肯留下来。到了年轻女孩子这里,招虫体质突然又变得无所谓了呢。”
银古愣了大半天,才憋出一个字:“啊?”
“没事,说了蠢话,万分抱歉。”
恨不得给刚刚又没忍住小孩子脾气的自己一巴掌,松阳缩回了被窝里。
“晚安,银古先生。”
“那诱捕虫的知识……?”
“明天再学吧。”
银古还坐在原地苦恼地抽着烟,应该是在回想自己说错了哪句话。想破了头都没有想出来,虫师脸上带着大写的懵逼,也只好和衣睡下。
大概是因为小一点的学生一睡不醒的缘故,银古开始抓着松阳要教他虫方面的知识。左眼的眼睑抹了太多次光酒,有时就算没有抹,凝神去看,也能看见空气中浮动的淡淡的影子。
千奇百怪的虫之中,松阳对放在木箱里、负责送信的那只虫最感兴趣。它的样子长得像颗蛋一样,每次有信件过来,就会在木箱里发出碰碰的声音。然后虫师会把它拿出来,打开蛋壳上面的封条,从一个细小的孔洞里把卷成细条的信件挑出来。
有点像古代用的手机。只是仔细想想,这只虫比只能传送电波的手机要更加厉害——它能够进行空间跳跃,直接传送实物。
卷轴上写的名字,是“虚”。
“……うつろ?”松阳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うろ。”银古纠正了他的发音,“对于漂泊不定的虫师而言,送信非常方便的。用来送信的‘虚虫’,一般会有两个密封的蚕茧作为巢穴,一只放在虫师们的邮局,另一只在虫师的手里。当‘虚虫’在两个巢穴间进行空间跳跃时,放在其中一个巢穴里的信件,就会被带往另外一个巢穴。”
在虫师身边,感觉每天都在被刷新世界观的松阳追问:“除了信件,还能传送其他东西吗?”
“这是‘虚虫’的危险之处。对,是可以的,只是稍有不慎,就会被困在‘虚虫’制造的空洞里,在那里没有时间概念,也永远无法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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