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挑了挑眉尖,心里莫名掠过一丝失落。
“松阳。从你诞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开始观察你了。”
也不管身下的人是否清醒,虚轻声细语着,声音几乎被巨大的龙脉缓慢流动的声音盖过去。
“最可笑的是,我竟然真的动过‘如果是这家伙的话,说不定能够改变什么’的念头。”
松阳缓慢地睁开淡绿的眼睛。他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肌肉,尽可能放轻呼吸,躺在虚身下装死。
“你的村塾时期全身都是破绽,我随时都能够占据你的身体,但我实在好奇,像你这样天真的爱着人类的家伙,到底能走多远呢?
“但是你让我失望了。”
松阳立刻抓住了关键时间。是被推上刑场,高杉和桂被抓,银时被迫砍下他的头的时候。
有那么一瞬间,他动摇了。他想过,要让他珍视的学生们承受这样的痛苦,还不如让他从未存在过——
而那正是虚提着刀,正式从黑暗里浮现身形的时候。
(你的痛苦,由我来终结。)
那时的虚说。
“如果你都不能做到的话——”
虚的声音渐渐轻如梦呓。
“没有人再可以做到了。”
松阳绵长地吸进了一口空气。如果时间充足,他可以继续跟虚讲道理,但是不应该是对方一只手嵌在他心脏里的情况下。
他暴起伤人的速度几乎快到不可见。虚下意识从他胸腔里抽出手来抵挡对头部的攻击,松阳忍受着非人的剧痛,一把将虚推落进龙脉里。
即便是日常在龙脉中四处行走的松阳,也会小心不真正跨入龙脉中,只是沿着光河的边缘地带行走。龙脉内部存在着诸多不知名的活物,似乎还有被吞噬记忆和情感的风险。
当然最重要的是,身处龙脉之中,视线会被龙脉本身的光芒遮挡,就像盲人一样。如果不是常年在龙脉内部活动的人,会变得完全无法辨认方向,最终无法离开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