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吉田组的总部看看,我不在意他们怎么在横滨散发药品,只是希望这些人能活着告诉我,药品背后的源头是谁吧。”
“啊,到了。”
车停在了一栋四层小楼面前,这就是吉田组的据点。比起地下组织的据点,这里更像是某个富豪的家,小楼前方还带着一个小花园,只是无人打理,枯黄的杂草满地都是。
下了车,荻露没有贸然进去,而是撑着伞罩住两人,站在太宰治的身前一动不动地观察前方。
据点过于安静了,既没有装模做样的迎接也没有虚式的喊杀,就像是无边无际的海散发阴冷又咸湿的味道,逐渐腐烂下去。
荻露耸了耸鼻子:“没有活人的味道。”
“这样就来晚了啊。”
“也不是,”荻露陷入了迷茫,绞尽脑汁试图找出一个贴切的形容,“是死气的味道,但又好像没有完全死。”
“是无限接近于死亡的状态吗,那我就更好奇了呢!”
被荻露的形容激发了好奇心,太宰治兴奋起来,手舞足蹈在空寂的庭院中显得格外突兀。他推开院子的铁门就往里走,脚步轻快,轻松地仿佛是来旅游而不是来查案的。
小楼的门里似乎有动静,听见外来者的脚步声后齐齐朝门聚集,越是靠近越是有股难以言喻的奇妙味道往荻露的鼻子里钻。这种味道真的很难形容,让他灵敏的嗅觉一时都失灵,判断不出里面的人到底是死是活。
太宰治才不管这些,他全身洋溢着愉悦,一把推开门:“港口mafia来啦,违抗者死哦。”
门里的眼睛整齐划一齐齐注视着他。
“……哇哦,真没想到呢。”太宰治侧过头,和身旁的荻露对话,“我好像明白了你说死了又没完全死是什么状态。”
是丧尸啊!
门里的人失去了神智,只留下最原始的动物本能,不懂得沟通也不会说话,被药品破坏掉脑神经和大脑皮层使他们像各种游戏电影里出现的丧尸怪物,循着声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过来,表现出十足的攻击欲。
太宰治还有心思调笑:“没救了呀没救了,以后吃药请敬遵医嘱。”
荻露一本正经地吐槽:“这种药没有通过药监局审查,是没有医嘱的。”
丧失化的人就是吉田组的全部成员,情报部给出的报告上有他们的脸,荻露一一比对确认,他们被下药到港口mafia到来中间应当隔得不久,脸还算干净,比对起来并不麻烦。
在他确认的过程中,丧尸已经晃晃悠悠地跑到院子里,围住太宰治。
“这是给我们送的一份大礼吗?”即使被一群丧尸围住,太宰治也没有任何负面情感,他抱着手臂观察对方,只在丧尸快要扑上来时,轻轻喊了一声,
“荻露。”
念力操纵起花园内的石头,在半空中停顿后激射出去,轻而易举地就把丧尸的脑门心戳了一个个洞。
然而这样并没有让他们的动作停下来,只是稍微停顿一下就继续往前扑的动作。
“诶?”
“卸掉他们的活动能力。”太宰治指挥。
荻露照做,他这次直接操纵丧尸本身,手臂一挥就在线表演手撕鬼子的经典剧目,卸掉膝盖,拆掉胳膊,丧尸被他拆成七零八落的碎块还在坚持不懈地挪动,让太宰治不得不为他们顽强的生命力感慨。
可惜这些人早就已经脑死亡,能活动的只有身体而已。
切断神经分离部件都不能让这些碎块停止活动,他们散成一块块,漫无目的地在杂草中动弹,但是失去了感官和思考能力让这些东西像泥土里的蚯蚓,搞笑又惊悚。
荻露干完活就回到太宰治的身边,他看着太宰治蹲下去,伸出一只手,隔着绷带把一只还在地上蠕动的手捡起来,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他把断手转来转去地看了个遍,最后嫌弃地丢到地上。
“好恶心。”
隔着绷带,手里都残留着摸到断手的触觉,温热又有点黏糊,恶心得他五官都皱在一起,可这个破地方找不到可以擦拭的纸或者能洗手的水,他也不想擦在身上。
“唉,我为什么要去摸啊。”
他只好举着手。
荻露看了看,从兜里掏出一卷新绷带,把太宰治的手拿过来,拆下摸到断手的旧绷带又换上新的,他绑绷带的手法和太宰治如出一辙,顺利地好像就不曾更换一样。
“你怎么还随身携带绷带。”
“因为太宰先生需要啊,你很喜欢绷带的样子。”荻露拍拍自己的作品,“现在刚好起作用。”
换上新绷带就把脏东西一并清除,太宰治显然很满意:“我都不会随身带绷带,你居然会。”
“因为是太宰先生。”
面无表情说着实话的荻露让太宰治心情很愉悦,但是面上还要保持着首领的威严,不能让好心情表现得那么明显,他咳嗽一声便转移话题。
“话说啊,荻露,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丧尸,看上去很眼熟呢?”太宰治蹲在地上抱住脸,语气悠闲地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我不是说长相,我是说他们的活动方式。”
“有一点,太宰先生,我感觉他们身上的力量有点熟悉。”荻露用同款姿势蹲在太宰治身边。
雨虽然小,但一直再下。蹲下的姿势方便荻露撑起伞,还不用顾及他和太宰治的身高差,他们一同看向院子里像上岸的鱼一样蹦跶的残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