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和我很搭,一看就是兄妹俩!”
“…真的是搭调,而不是你故意把它当成绷带绑了么?”
“因为我只会这种系法!”
不要用这么自豪的语气啊!
雪枝轻轻拽了一下缎带,没能拽开它。在确认了这东西除非直接剪断扯断外没法取下来后,她干脆放弃了。
“来,雪之后住在这间房里吧!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哦,我给你准备。”
“那哥哥呢?”
“我也住这间。”
雪枝盯着屋里看了一会儿,再三确认了一下房间里真的只有一张双人床。
“…我不要。”
“!?!你明明小时候还会半夜钻进我被窝里的!”
“所以说那是小时候啊!”
“但是你刚才捏着我小拇指撒娇了,所以你还是幼儿园儿童!太过分了,呜呜,雪已经不是我的小甜甜了。”
“那是我突然捡起记忆,脑袋不清醒!”
啊,这个人,在把我最喜欢的手球弄破时也是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反应。
新仇加‘旧恨’,雪枝转身就要跳窗户逃走。
“我不要和你一起住了,再见。”
“啊,拜拜?”
“…我真的走了。”
“嗯?”
“你不挽留我么?”
看着一脚踩着窗沿,频频回头看自己的雪枝,太宰治掐着对方的腰,把轻飘飘一只的女孩放在地上。接着,他双手插进口袋里,张开双臂,用自己的风衣把雪枝裹进怀里。
“好吧好吧,我挽留一下。咳…你为我活下来,长到这么大真的很了不起。所以要不要和我一起殉情?”
最后这个问题,太宰治是用一种玩笑般的语气说出来的。
在十岁出头时,他曾经颓废地从家里逃出去,与路边认识的某个女性一起殉情。当然,最后是对方死了,而他还活着。一身水迹的少年被父亲责罚,苍白着脸色走回自己的房间里,对懵懂的幼妹说:‘我们一起去黄泉吧’。
他不是一个能给予人幸福的男人。
从那时起,津岛修治就深知这一点。
比起担心伤害到他人,怕疼的他似乎时刻排斥着自己被弄伤。在他幼小的内心中,所有人都在笑眯眯地向他举着刀,用幸福和爱伪装这一切。
——今天爱着我的人,明天就会爱上别人。幸福越是积累,最后失去的时候越是痛苦。
在最容易产生爱的年纪,还隐隐渴望着至亲爱意的男孩将刚刚满月的雪枝拢到自己的身边,用细小的爱浇灌这朵花。又在与渐渐长大的妹妹不断交换‘爱’的过程中积累恐惧和厌烦。
你绝对不会幸福的,因为我是这种的人嘛。
所以在你看透我、厌倦我,或者我将你变成另一个我之前,不如让你怀揣着对我的爱,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