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呜、咳、咳！”
口水混合着胃液，一并吐了出来。
刑警转身远离了莲，接过助手的文件，开始缓缓念出罪名：
“业务妨碍和恐吓、诽谤，携带凶器集合罪。”
“而且也有杀人对吧？简直是无恶不作。犯下这么多罪行的主犯，居然是这种小鬼……”
“而且，你好像也挺乐在其中的嘛……对不对？”
刑警放下文件，对着莲摇头，“别给我得意忘形了啊。”
他给旁边的两个助手一个眼神，助手们便上前解下了莲的手铐。
红紫的勒痕就这样出现在莲的手腕上，触目惊心。
刑警蹲下来，把文件摆在莲眼前，用冰冷的语气对他说：“在这里写上名字。这是以你的名义写的自白书。”
莲甩开了刑警拿着文件的手。
“这样啊……”刑警站起身，“虽然签名必须用到手……”
他一脚踩到莲的膝盖上，关节处发出了响声。
莲闷哼一声，紧紧把住自己的大腿，硬生生把口中的惨叫咽了回去。
“……但少一条腿对我来说可没问题。”
刑警收回脚，再次蹲下，从口袋里掏出笔连同文件一起伸过去。
他缓缓靠近，直视莲的眼睛，压迫感扑面而来。
“你不要幻想能从这里平安出去。”
“我会让你到死都记住……犯了罪就必须付出代价！”
莲接过笔，扫视着文件内容，并在签名处写下自己的名字。
再之后。
审讯室的大门被打开，穿着西装的新岛冴走进房间。
夜伊集中精神，半丝都不肯松懈，绷紧肌肉不让摄影机有一分颤动。
接下来，将是莲对这半年来的概括。
“你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要引发这么大的事件？”
“打从一开始，我就不觉得这是什么恶作剧。但是却没有让它立案。因为我搞不懂手法。”
“那种世界……光是看报告，我终究还是无法接受。”
“你是在何时、何处，知道那个世界的？”
“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偷走他人的心的？”
“来，告诉我吧……”
“这件事的全部……”
……
在莲交代了事情的全部后。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目前为止全部的经过吗？以正义英雄的结局来说，还真是讽刺呢。”
“虽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但是犯罪的手法我大致上了解了。现在还是有不少想问的事情，可是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新岛冴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说：“要不要做个交易？如果你肯合作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减刑。”
“你想干什么？”莲警惕地问道。
新岛冴看着自己半年来收集的有关怪盗团事件的全部内容信息，继续诱骗：“你们的计划泄露了，我的悔改也失败了……事到如今逞强也没有任何好处。”
“你扰乱了国家的秩序，还引发了针对国家根基的暴动。你恐怕会被判处……”
没等新岛冴说话，莲就立即回答：“我拒绝。”
“……诶？”新岛冴猜到对方可能会拒绝，但没想到他能拒绝的这么快，都不让她说完话。
她顿了顿，换了个问题。
“仅仅以高中生的身份，应该很难完成如此重大的犯罪。除了同伴之外，应该还有……”
“没有。”莲又回答。
“诶……是吗……”新岛冴身心俱疲，“成员和协助人，你全都不知道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到底有多么糟糕啊？”
“还有一个人我必须确认一下……就是明智吾郎。他也有和怪盗团一起行动，报告上是这么说的。难道说，他也成了你们的同伴吗？”
“他不是。”
“不是同伴吗……那就算了。”
她叹了口气，“好吧。总之，你没有想交易的意思吧。”
莲避开了视线。
新岛冴再次无力叹气，“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以为自己是正义的英雄吗？从正常角度来考虑，你的同伴可是在出卖了你之后逃之夭夭了啊？你还要包庇那些人么？为什么不肯说出同伴的事呢？”
他一思考，脑海里就全是一个模糊的少女身影。
他摇着头，“我不能背叛。”
新岛冴怒拍桌子站起来冲莲喊：“别开玩笑！那可不是你所能决定的！”
见莲不为所动，新岛冴重新坐回座位，抬手整理好刘海。
“你这人还真是顽固不化。难道你想说反正我们没有证据吗？没错，还真的没有。这种像是童话一般的手法怎么找得到证据！但是有很多人都牺牲了！我必须要找出真相！”
空气陷入沉默，但也没持续多久。
莲低头，手腕上的红绳从衣袖中露出来。
少女的身影逐渐清晰。
以前的记忆也如涨潮的海水般扑了上来。
此刻他晃了晃脑袋，感觉大脑清醒了不少。
吐真剂的药效退了。
“看来你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不少……但是，给我的时间已经用完了……”
莲揉了揉脑袋，之前的计划全部想了起来。
“……交易吧。”
新岛冴正要离开的动作一滞，又迅速坐回来。
“好，可以！说来听听！”
他看向被刑警搜出来放到桌边的手机，“……把手机，拿给同伴之外的那个人看。”
新岛冴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手机……？”
她呼出一口气，“好吧，既然听了这么多，我就奉陪到底吧。”
新岛冴彻底放松下来，此时此刻，工作的输赢已无关此事。
她只需要下一个没有任何损失的赌注。
“你有一双坦率的眼睛……我在过去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眼睛。”
“我就把赌注压在你的这双眼睛上吧。”
“给他看就行了吧……？”
莲点下头。
计划，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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