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怜司从没在这个角度看过伦敦,一时被工业时代崛起的庞然大物慑住。
街道纵横成网,车水马龙。
恍然间他记起来,自己还没来得及许愿夜斗便出现了,所以
夜斗响应了安室透的愿望吗?他対安室透许的愿望产生一点点好奇,但没有开口问。
愿望是很私人的东西,他不会窥探。
某种程度上,是的。夜斗点点头。
毕竟那家伙的愿望格外简单嘛,只需要神明注视着青年。
这五円可比清洁啊、找猫咪之类好赚多了。
虽说来英国也有见见小信徒的念头。
夜斗有收到我的供奉吗?月城怜司侧头看去。
祸津神居无定所,不知道小神社管不管用。
两人坐在教堂滴答的大钟旁,晚风吹动青年长长的银发,发尖扫过神明的脸颊。
夜斗看去,青年的蓝瞳比他浅多了。
真的很像闪烁的小星星。
全部都有好好收到。不过被他用来买转运手链了
夜斗心虚地摸摸鼻子,没敢告诉自己唯一的信徒,他乱花钱的事。
月城怜司开心地晃了晃脚尖,他喜欢帮上别人的感觉。
这让他觉得一切都在变好。
夜斗带小信徒疯玩了一圈,替他补上假期,两人在伦敦上蹿下跳,决定停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游乐园闭园,月城怜司和夜斗坐在摩天轮最高点,看城市亮起晚灯。
夜斗偏头看去,想起青年脱去桎梏后灿烂无比的笑容,唇角微勾,心道小信徒像个长不大的小孩。
小怜司明后天就能醒来了。 作为神,夜斗能看到人身上的缘。
比起一年前,小信徒身上的寥寥缘线,如今四面八方蜿蜒而来的缘几乎将青年整个缠住,裹进茧子。
被神眷顾的人。
夜斗没忍住揉乱青年的银发,不过他也是神
你是被夜斗神眷顾的超级幸运儿。所以想做什么就去做。
月城怜司煞有其事地说:没错,我是伟大夜斗神的第一个信徒。
夜斗眼睛猛地一亮,连连点头,一骨碌爬起来,叉腰得意道:我绝対会成为天下第一的神明大人!
玩了一天,月城怜司在摩天轮上差点迷迷糊糊睡着,幸好被夜斗提回病房。
月城怜司不自觉蜷在床脚睡过去,神明短暂出现又离开。
梦中,他感觉到了牵引感。
然后他醒了。
如果说被灵魂脱离失去痛感,那么回到身体,后遗症一齐涌上,月城怜司一时间大脑空白,五感尽失。
心脏还没修复好,供血时常不足。
眼前阵阵泛黑,胸口呼吸不上来。
耳边隔了一层纱,声音雾蒙蒙,带着嗡嗡虫鸣。
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进来做了一系列检查,月城怜司才朦胧听到一声鼓励:恢复得很好。
你醒了。约翰提着水果篮子进门。
月城怜司打起精神看过去,发现不苟言笑的约翰更加严肃了。
我没事。他笑了笑。
注意到青年安抚的视线,约翰勉强勾唇。
别担心,你的体质约翰也不知道是否该用体质归纳青年的情况,夏洛克的哥哥麦考夫替你压下来了。
月城怜司瞬间了然,原来是那位大英政府先生。
夏洛克非常愤怒。约翰见青年精神状况很好,慢慢开启话头,他这几天忙得团团转,刨出了好几个安全屋。
月城怜司惊讶地睁大眼睛,他以为夏洛克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下午的时候他见到了夏洛克,天才咨询师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身上的咖啡味隔着一米钻入月城怜司的大脑。
事先声明打击恐怖组织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夏洛克显然处于精神亢奋期,语速飞快,不过那的确是个盘根错节的组织,麦考夫也不见得能管好他手底下每一个人!
夏洛克兴致勃勃地解释他的发现,他们实行一个非常有效的入侵方式,勾结财团、培养政治家
真有意思!商人与政客本质与恐怖分子一个德行,凑到一块还可以打桌麻将。
哈、麦考夫也不过如此!夏洛克又强调了一遍。
终于轮到麦考夫在他跟前像个傻瓜了。
约翰捏紧拳头,差点赶人。
夏洛克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领子,匆匆忙忙地走了,还顺走一个橘子,我又想到了!
抱歉,夏洛克他约翰扶额。
非常有生命力。像颗躁动不安的恒星。
月城怜司摇摇头,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第二天,诸伏景光是病房的第三个访客。
他大喇喇地走进来,着实把月城怜司吓了一跳。
我想我不用自我介绍?诸伏景光自来熟地在病床边坐下。
虽然这是他与青年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但从零断断续续的讲述中,他几乎拼凑出月城怜司从少年到青年的经历、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