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五条悟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更有趣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他可以控制两面宿傩出现的时间哦,是不是很好玩?”
他还连说带比划,“嗖一下就变回来了,然后嗖一下,就又变过去了,很好玩的!”
对童心未泯(或者说某些时候心理年龄也就七岁不能再多)的学长,七海建人选择保持沉默。
“七海,七海?”长久没听见回话,五条悟对着手机装模作样地问道,“你在听吗——七海?”
他身边坐着的伏黑惠抱着喜久福袋子,忍无可忍地提醒道,“五条老师,声音。”
他就没看边上的人(就算这些人离他们足足有半个车厢的距离)都相当不满了吗!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新干线上啊——所以说为什么不用瞬移直接回去要来坐新干线啊,混蛋!
“我在听。”七海建人沉默了一下,“你打算怎么样?”
他该不会真的要保下这个孩子吧?真让人难以置信,但是也一如往常的符合五条悟的作风——乱来。
五条悟装傻:“什么怎么样?”
他把翘起来的腿放了下去,用眼神示意正在假装自己不存在的伏黑惠接过仍旧双眼紧闭夹在座位中间的虎杖悠仁,顺便换了只手,拿过了伏黑惠怀里的喜久福,“哎呀,反正先带回去呗,那帮老家伙的想法再说。”
七海建人沉沉的呼了口气,“我知道了。”
但他是没可能真的和规则作对、跟着五条悟保下这个成为了两面宿傩容器的小孩的,五条悟的意思大概也只是希望他暂时持保留意见而已。
不等五条悟继续说话,他就转开了话题,“我刚刚,在下班的路上碰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脸上脏兮兮的,头发披散的穿着一身破破旧旧的衣服坐在公园的地上,靠在指示牌的下面。
明明是一副流浪儿的打扮,那双眼睛却干净又通透。
这让基本上不怎么多管闲事的七海建人也忍不住有些动容了起来,即使他清楚的明白,靠自己的心软并不能做更多,或许还会是更差的结局。
“她拥有很强的天赋。”他说道,“能够在初期就控制自己的咒力、不让这些咒力外流,实力可能也不低。”
原本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七海建人的话的五条悟坐直了身体。
“你是说她拥有成为咒术师的潜质啊。”他咬了一口喜久福,调侃了几句这位越来越正经的学弟,“真不容易,原来七海是给我推荐学生来的啊?我倒是有点意外呢。大致是在哪里?”
七海建人报出了一个地址,正是刚刚遇到草野花梨的公园位置。
“我只是觉得她或许会愿意选择另一条路。”他平静地陈述道,“我刚刚和她接触了一下,她身上的咒力情况——”不容乐观?即将暴动?
七海建人说到这里,突然像是打破了一扇玻璃一样,猛地清醒了过来。
他刚刚在近距离接触下,看见了女孩身体中克制收敛的大量咒力。因此没有多想,就判断她应该是天赋异禀的咒术师。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七海建人的重点却偏到了另一重地方——
这个浓度的咒力,不像是正常的咒术师或诅咒师那样稀薄,反倒更像是咒灵。
他怎么会忽略这一点?现在看来,处处都透露着蹊跷。
实际上,除了五条家的六眼拥有者之外,其他人对咒灵和诅咒师、咒术师的分辨都没什么太大差别。而分辨咒灵和诅咒师留下的残秽痕迹,也是新生入学的第一课。
诅咒师只是按照惯例称呼叛离咒术界的咒术师,而咒灵和诅咒师的具体辨别方法,主要看的是在现场残留的咒力痕迹,也称为残秽。
在这其中,负面情绪较重、浓度较高的,一般都是咒灵所为,诅咒师留下的残秽会更加稀薄,区别可能是裹着奶油的蛋糕和一杯只是加了两滴奶油的清水。
想到这一点,又想到在他离开的时候仍旧谈笑着、毫无所觉的两个高中男生,七海建人握紧了手机。
他和五条悟解释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向着另一侧的公园入口跑去。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等到七海建人赶到公园的时候,就发现那两个男生仍旧坐在斗篷上,对着一堆钱傻呵呵的笑着,时不时还交头接耳几句。
他们中间夹着的那个女孩早已不见了踪迹,前面放着的碗也消失了。
要不是他刚刚送出去的湿巾纸还在垃圾桶外沿挂着一半,他真的要以为自己产生了什么错觉。
他离开了才不到半小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七海建人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一边朝着海藤瞬和御子柴实琴的位置走了过去。
见到是慷慨解囊的好心人来了,海藤瞬顿时支棱了起来。
“大叔,你怎么回来了?”他喊道,“是有什么东西忘了吗——”
被喊为大叔的七海建人:“..没有。”
他走到两人前面,蹲了下来,打量起了两人的状态。
看起来还不错,没有被咒灵撕扯过的任何痕迹,也不像是被人施了术式的样子。
难道是他误判了?刚刚碰到的那个女孩,只是个普通人..吗?
海藤瞬顿时警惕了起来,“你是来拿回你的赞助资金的吗?我们这里不接受退入会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