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不重要。
倒是果戈里,在看到我逗鹅的时候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失忆。”
我:“???”
“确实,能忘掉转瞬即逝的烦恼也是好的,一分钟的幸福就能抵偿几年的忧伤。”
他偏过头,眯了眯眼睛,话音略带冷意:“你说是吧,玛利亚?”
不只果戈里,就连西格玛来我家做客时看到那只鹅,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
他盯了鹅好半天,迟疑地看向我,状似试探:“玛利亚,你现在这样……开心吗?”
“我一直都很开心呀。”我歪了歪头:“怎么问起这个?”
“没什么。”西格玛忽然摸了摸我的脑袋:“虽然都是假的,但你能开心就好,哪怕这些都只是短暂的幻象。”
我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什么真的假的?
他这话有点深奥,我不太明白,还想再问时,妈妈已经叫我们吃饭了。
寒假第二天,我和同学约好去莫斯科大剧院观看芭蕾舞表演《天鹅湖》。
看完表演,坐公交车回家的路上,我透过车窗,意外地瞥见果戈里和费佳在莫斯科红场一闪而过的身影。
“司机师傅,停一下车!”
我下了车,还没走到那两人附近,脚步陡然停住。
“等等,我为什么要去找他们?”
我下意识地不想过去,仿佛在逃避什么,但耳边竟然冒出一个人的声音,她在对我说:不要怕,偷偷跟过去。
这个人的声线和我一模一样,语气却是镇定成熟、阅历很丰富的样子。
是我最想成为的那种女孩子。
神使鬼差的,我还是决定跟过去瞧瞧。
其实我之前从来没做过跟踪的活计,不过大概是天赋吧,这具身体灵活轻盈,脚步落地都没有声音,跟梢起来不要太容易。
借着灌木丛和雕像,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偷听两人的对话。
“你帮那个太宰治找了份工作?”
这是果戈里。
费佳“嗯”了一声。
“怪不得最近看不到他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帮他找工作?”
果戈里的话音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戏谑。
费佳沉默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十分怪异:“我找他谈过,想让他离福利院远一点,但他只是哭,他在我面前就会哭。”
少年的话音莫名有点委屈:
“我只好给他介绍了一份稳定工作,让他没时间来福利院找玛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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