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嘿,有门儿!
我抿了抿唇,小声说:“她说了一点,但更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我感觉她刚刚看那些孩子的眼神有点……让人难过。”
“孩子刚去世没多久,她那种反应其实也正常。”
卡拉马院长叹了口气:“自从女儿去世后,娜塔莎就没来过福利院了,甚至还辞掉了济贫医院的工作。她说她怕听到小孩子的声音。其实这次她能回来,我还是挺开心的,这说明她已经渐渐走出来了,不是吗?”
娜塔莎有过孩子?
我不动声色地继续问:“我知道孩子的事,可是孩子的爸爸呢?”
“孩子爸爸早去世了,那孩子是遗腹子。”
卡拉马院长神情中带着遗憾:“最开始我就不赞同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毕竟……他是娜塔莎分管的患者。”
“患者?”我皱了下眉:“从医学伦理角度分析,不建议医护人员和患者产生超越医患关系的感情,尤其是……恋爱。”
不与患者发生感情纠葛是医护人员的职业道德,因为私情会影响判断,进而干扰医护人员做决定。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如果那个男人能够病愈,出院后两人再谈恋爱,我完全不会反对,但他得的是……绝症啊。”
卡拉马院长顿了顿,沉声道:“娜塔莎明知道他时间不多了,还是义无反顾跟他结了婚,有了孩子,只不过孩子出生前男人就死了。”
这真是让人难过的事。
我沉默片刻,问道:“然后呢?”
“结婚是两年前的事,丈夫去世后,娜塔莎很快振作起来,决定好好抚养他们的女儿长大。”
说起那个孩子,卡拉马院长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小姑娘平时很健康,谁知道会在今年五月份的时候腹泻并发败血性休克,送到医院都没抢救过来。”
“大人和孩子都是在医院没的,娜塔莎一踏进医院就能想起他们,于是从前的梦想就这样放弃了。”
我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娜塔莎儿时就被家人抛弃,成年后和爱人相处不久便天人永隔,本以为女儿会是个念想,没想到她信奉的上帝把她的女儿也带走了。
命运似乎从来没有优待过她。
“你们都住在莫斯科,有空带她出去散散心吧。”
卡拉马院长略带感怀的说。
我微微颔首:“我会的。”
吃过午饭后,娜塔莎说要还给我一件东西,她带我去了翻新的藏书室,抽出几张卡片:“这是你当年让我帮忙保留的。”
“感觉藏书比之前多。”
我扫了一眼高大的书架,接过那几张泛黄的卡片:“咦,这不是当年我在济贫医院做义工时收到的贺卡吗?”
娜塔莎动作很随意的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对,还有一张是你当年拜托我帮费奥多娃保管的,我想想放哪来着……啊,在这里!”
她捧着那本书走过来,书的封面看上去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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