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目光,没有再继续往前走近那片废墟。
我想,院长和那群孩子应该被埋在废墟下了。
就算现在施救,也会有人死去。
“可惜你那个姐姐,如果她不回来拿彩蛋,说不定能保住一命。”
不知何时,消失近一个月的费奥多尔重新出现,在我身后说道。
我没有回头,淡声询问:“你做了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反而用似笑非笑的语气说:“听说过‘死屋之鼠’吗?”
我仿佛没听见他说什么,又问了一遍,嗓音略微发紧:“你做了什么?”
”当初那个报警电话,是你打的吧。“费奥多尔用的是陈述句:“我很好奇,我们之前明明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还能模仿我的声音。”
他笑了笑,嗓音微凉:“你在哪里见过我吗?”
我没回答他,扭过头,一字一顿问道:“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福利院的地下埋了定时炸|弹和发信器而已。”
“为什么要这么做?”
费奥多尔歪了歪头。
“我调查过你的身份,你的母亲高穗育江是日本人,而这座房子前主人的妻子,刚好也是日本人。”
停顿片刻,他继续说道:“房子的前主人是你的父亲,他是‘死屋之鼠’的前首领。”
我双唇紧紧抿着,没有说话。
费奥多尔轻描淡写道:那个发信器属于你的父亲,在我的远程操控下,发信器断断续续地显示了福利院的位置,便于‘死屋之鼠’最后那批残党找过来。等到把他们引到福利院,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略带几分讽刺地说:“你父亲创立的组织,最终亡于他的旧宅,这不是很有宿命的意味?”
我的表情渐渐沉下去:“我不想了解什么‘死屋之鼠’,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福利院的院长和孩子们,让他们规避危险?为什么要让这些无辜者牺牲。”
“无辜?”
费奥多尔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轻笑了一声。
“这座福利院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一个家庭靠着贩毒的父亲赚来的赃款,过上了富足生活,那么这个家庭里所有人都不无辜;同理,贪污犯的父母妻子儿女,只要接受过贪污犯的馈赠,他们同样并不无辜。”
费奥多尔加重语气,却依旧是那种带着冰冷温柔的声线:“上面只是举两个例子,那些孩子的父母亲人,有毒|贩,有贪官污吏,有杀手,也有其他类型的犯罪者。他们或多或少都受到了祖辈的庇荫和恩赐,也在耳濡目染中,或多或少‘遗传’到家人的不良行为。”
“而卡拉马……”
费奥多尔话音微顿,继续说道:“他的确有杀人的案底,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在你来到这家福利院之前,他除了是院长,还有第二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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