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流撇过脸去,不好意思了。事实上刚刚他已经倒挂着把事情都解释了一遍。
“我们找了那么久,结果居然是跑到牢里去了,被拘留啊,明流君。”太宰治轻轻地在一边扎刀子,“身为家里唯一的大人,明流君居然做了坏榜样。”
“被——拘留啊——居然因为毁坏公物,被拘留了啊——”
太宰治恶意地重复了一遍。
“莫非是喝酒喝多了吗?运气很好呢。那个地方的隔壁当晚正好发生了一起命案,”太宰治拍着胸脯,夸张地表演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要是大晚上遇见杀人犯,那可就糟糕了。对吧,费奥多尔君?”
费奥多尔合上笔记本,神色淡定:“那可真是太幸运了。”
“我道歉......”明流在树上晃悠,“大不了,我以后不喝那么多酒了......不,我不喝酒了!我戒酒!”
他几乎要晃下宽面眼泪:“戒酒还不可以吗......”
太宰治觉得玩够了,把决定权扔出去:“费奥多尔君觉得呢?”
“结束吧。”费奥多尔说了解救的话语,“毕竟,如果晚饭时间还挂在树上,对明流君未免太残忍了。”
“好耶!”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明流就把绳子挣脱开了。
脚腕上落了道红痕,他蹲下来揉了一下,感觉最多半小时就能恢复。
于是他直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
“我的事情解决了。那么我们来算账吧。”明流捏了捏手指,“关于你们擅自跑到危险区域的事情,是不是也应该受到什么惩罚呢?”
“我会,轻轻地——”话还没说完,“人呢?”
“真是一群坏猫咪,连织田作都学坏了。”明流只来得及捉住一个人,因为抱着笔记本慢了一步的费奥多尔,“果然还是费佳最好了,费佳小可爱想要什么样的惩罚呢?”
他用最可爱的语气说出了残忍的话。
费奥多尔抱住了笔记本:
他合理怀疑抓住他是明流故意的。否则为什么第一时间奔他而来,明明太宰治才是站得离明流最近的那个。
“来嘛,五千米和一百个俯卧撑,选一个嘛。”
费奥多尔的手指猛地攥紧了。
瞳孔放大。
昨天在死星上面被扑倒的时候都没有那么惊恐。
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又下意识开始想要咬指甲,黑发遮到面前,叫明流看不清表情。
“明流君......”
“嗯?怎么了,逃避惩罚是不允许的哦。”明流一本正经地自豪,“我可是自首,自愿接受惩罚的。”
费奥多尔忽地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拉近了一点,也拉低了一点。
而后踮起脚,在他耳边轻语:
“谢谢你。”
——选择站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明流去喝了一斤白酒,思考了半小时人生。
然后把犯罪现场破坏之后跑路了。
他选择成为共犯()
剧情需要,监狱那边和真选组不是一个组织的,所以设定真选组那边不知道明流被关了。
而且当天晚上所有人的视线都在那起命案,没人在乎隔壁街有个喝醉酒的二货进去了——就算是知道,没人想得到是明流进去了......谁关得住他啊()
话说,主角好丢脸哦——哪有主角会进局子啊——
(银时和桂:?)
最后,三句话逼费佳打直球:“五千米,俯卧撑,请。”
第40章把he剧本吐出来
费奥多尔杀人了。
这句话在明流的脑海里盘旋,占据了大脑全部的运行空间。
该怎么办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思考的太过用力,以至于像是丢了魂魄,浑浑噩噩地飘出去,飘到歌舞伎町的街上。
“哟,这不是明流吗?今天没和万事屋老板一起喝酒?”
“不进来吃一碗热乎乎的小豆年糕吗?”
“客人,来玩呀。”
他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那么至少有一半的责任是在他身上吧?迟钝可以用来欺骗别人,却无法用来欺骗自己。
他从来都知道家里那三个都没有明确的善恶观念——就连他自己也是。
可出于私心,出于自己痛苦的经历,他想要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在他们身上,至少不能再杀人了,不能制造更多的痛苦了。但他又觉得强加观念这一事情本身好像也不太对,犹犹豫豫,左右摇摆。
不敢下狠手,也不敢完全地纵容。能用柔和一点的方式解决自然是最好的。
大部分的人生就是在左右摇摆中混沌地过去了,不需要弄得太清楚。或许就这样混混沌沌、温温柔柔的日常里面,他们就被改变了呢?
抱着这样侥幸的心态,他逃避着一切。
直到费奥多尔对他说,他杀人了。
这个艰难的问题被摆上台面,最矛盾的事情就这样被挖出来,血淋淋刀伸到面前了,这是逼他做选择。
他选不出来。
紧接着他又可耻地选择了逃避。从家里跑出来,晃到这街上。
错误都是一重叠着一重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除了空有一身力量,他也只是这歌舞伎町的普通人——普通夜兔。
所有的事情都拧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