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五条悟突然叫住她。
纱夜偏回头:“五条先生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
“也不是什么嘱咐,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戴着墨镜的白发青年抬手做了一个动作,“一般假面骑士在出阵前不都会说一句属于自己的经典台词吗?比如‘看我一命通关!’、‘胜利的法则已经注定!’、‘请好好看着吧,我的变身!’——之类的。纱夜酱有自己的台词吗?”
黑夜里,穿着明黄色铠甲的姑娘头顶“叮”地亮起了一盏虚拟的小灯泡,就连她手里捏紧的备用刀片都因为快乐而不受控制地被变成花朵。
“有,有的!只是之前一直没有人问过,也没有人有耐心听。”
纱夜将一只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手叉腰,面对着现场唯一的观众,也是唯一一个愿意看她犯傻的“朋友”,强作镇定、帅气地喊出了属于她的决胜台词:
“以正义之名,横滨的夜晚就由我来守护!”
在火光和混乱的正中心,有人心有所感地抬起头。
“怎么了吗,森医生?”广津柳浪问。
“唔,没什么,就是有点困了。”森鸥外背着手摇摇头,把手机悄无声息地塞回裤兜,“你们还要抓多少人?”
广津柳浪看向其余黑蜥蜴的成员,他们每个人手里几乎都抓着一个孩子,把这群从睡梦中惊醒的小兽牢牢钳制住,在又哭又踢的挣扎中将他们押上了车。
“这些大概就够了。”他扶了一下单片眼镜,“只可惜没抓到羊之王。”
森鸥外眉头一挑:“那孩子没和他们在一起?”
“据说是吵架了,羊之王赌气跑到别的据点去住,至少我们的人现在还没搜到他。”广津柳浪低头看了一眼其他队员发给他的消息,“但是,只要这些小孩还在我们手上,羊之王迟早会现身。”
森鸥外点点头,半晌后又摇头:“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和你们一起出任务就是来抓小孩子啊……本来以为会是什么更加有趣也更危险的任务呢。”
广津柳浪叹了口气:“这是首领的命令,我们遵守就是了。”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森鸥外抬手,晃了晃手里的一个空盒子,“那这个呢?你刚才偷偷在街角丢掉的东西又是什么?”
这回广津柳浪投向森鸥外的眼神更加锐利,他审慎地就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位私人医生一样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圈黑发男人,再开口时语气很严厉:“你不应当抱有过头的好奇心。”
“这是正常的趋吉避凶而已,我认为你也应该多为自己的处境担心一下,忠诚的广津先生。”
“这个东西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但是一个会下令让我们抓捕孩子、用诅咒无差别进行屠戮的首领却可以。”
森鸥外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竟然还带着笑,他的下一句低语让广津柳浪通体发冷。
“他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任何一个专业医生都能做出这样的判断,恐怕老头子没有几年好活了。你觉得,在他死掉之后,做出了种种疯狂举动的港口黑手党又会走向何方?”
可怕的不是起了异心的森鸥外,此刻广津柳浪发现,最可怕的是在心底他竟然也隐隐赞同。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在难忍的一段沉默过后,对讲机中传来了黑蜥蜴其他成员的报告:
“羊之王出现了!”
广津柳浪逃避似的立刻拿起对讲机回复:“报告坐标,你们尽力拖延,我马上赶过去!”
“等等、好像不只是羊之王,还有一个人——”
“‘羊’组织里别的小孩就不要提了!”
“不是小孩!”对讲机那头的声音突然有些扭曲,“是、是——是‘横滨假面’!”
森鸥外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广津柳浪头疼地收起对讲机:“我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会来掺一杠子……森医生,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你没事吧?”
“我没事。”森鸥外冷冷地说,“我只是碰巧很讨厌某个以正义使者自居的义警而已。”
他和广津柳浪分别跨上摩托车,在森鸥外那辆车的后座还乖乖坐着已经带好了头盔的爱丽丝。广津柳浪撩起自己长衫的下摆,随口问:“你也讨厌?我们港口黑手党的人都很讨厌他,因为只要是晚上出来出任务就一定会被他阻挠,不少黑蜥蜴的成员都被他打过……森医生又是因为什么?”
森鸥外没回答,他拧动摩托车把手的油门,“哧溜——”地就向着中原中也和横滨假面所在坐标猛冲。
没有超过3分钟,他和广津柳浪就到达了战斗现场。
在微弱的灯光映照下,羊之王中原中也的橙红头发十分显眼,除了他以外,另一个显眼的就是一身明黄色铠甲的“横滨假面”。不出所料,中原中也已经发现了港口黑手党派人侵扰擂钵街,也发现了他的同伴被抓。愤怒的男孩似乎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也没穿上鞋,踏着一双赤足就冲了出来:“可恶,可恶!!!你们这群混蛋!我要把你都——”
在飞身怒踹黑蜥蜴的羊之王身后,是小尾巴一样手里举着什么的横滨假面。
“他拿着什么?”森鸥外跳下摩托。
广津柳浪扶了一下他的单片眼镜,迟疑地辨认道:“好像是,鞋——?”
“鞋!鞋!你快把鞋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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