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满不在乎地又翻开了杂志,“我有什么办法,这件事世界政府不是交给了cp吗?我们海军是抓海贼的,这种事当然是交给专门的情报间谍机构来咯。怎么?有人压你了?”
鹤翻了个白眼,坐到沙发上,“他们要求海军尽快把那一晚逃走的奴隶都抓回去,否则就追究我们保护天龙人不力的责任……毕竟那一晚海军大将谁都不在玛丽乔亚。”
战国沉默了下来。
他不是如鹤中将以为地在思考这件事要怎么分派,而是看起了他已经看过几遍的最新连载。
「……
安平把形销骨立的奴隶藏在床下,双手握拳走了出去。
荷枪实弹的海军嫌恶又忌惮地仰视着这个寡言少语的低等生物,天龙人使唤奴隶时用的就是他们现在用的口吻,可见安平虽然不似屋中床下的人那般不幸被抓走当奴隶,好不容易逃回来又到绝境,可是他的身上已经是被人烙上了无形的奴隶标志的。
有些人身上没有奴隶烙痕,心里却有。
也有的人身上有奴隶烙痕,灵魂却生而自由。
海军要求安平把藏在屋子里的人上人的逃奴交出来,否则他们就不客气了。
安平心底嗤笑,若不是他们打不过自己,怎么可能会费功夫和自己周旋。
不讲道理的人都有一个特征,面对实力比自己弱的人时他们绝对不会讲道理,而是强者即正义。等到遇上了比自己强大的人,他们就要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弱者嘴脸,反过来指责对方不讲道理。
安平知道这个世界有一条隐形的规则: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谈实力,但是人人都有脸皮摆道理。
他不想和海军交恶,他非常明白海军对于普通人类和鱼人而言都是一股不能得罪的势力。
他那浅海一般明净透彻的心早已在人世中被摔打得坚硬又浑浊,但到底还留存着一点珍珠般的润泽微光。
贝壳的身体被沙砾痛苦地折磨,最后形成了美丽的珍珠。
不是所有东西都只会成为黑不见底的深海的淤泥。
安平知道为了自己和娜娜,他应该妥协,就像他之前已经妥协过了无数次,吃亏也安慰自己是福,破财也鼓励自己消灾。
他妥协不了。
他已经退到了绝路,再往后一步他就不再是他。
哪怕再往后一步,他就不再有资格对这个世界愤怒。
“海军,不是维护正义,履行正义的军队吗?你们的军舰是捕奴船,你们是贩奴人吗?”
安平实在不想撕破最后一层薄纸,一旦对海军动用武力,那么他将再也无法安居于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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