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玩笑可一点儿都不会起安慰作用。”松田警官向下方望去,然后高声喊道,“安置炸弹的另一个地点是米花中央医院——”
“米花中央医院?!”
得到消息的警官先生们行动迅速的组织起来,却不忘还困在空中的同事松田,他们的情绪来了个大起大落,刚在庆幸炸弹爆炸却无人受伤,又要为另一处的安危殚心竭虑。
“直升机在哪降落?”
“演出台——游乐园里有个露天演出台,台前是一大片空地,降落地点选在那里最合适。”
“那我们去接应他们。”
抬头的警官们看到了直升机的前进方向,“等等,为什么我觉得他们去了别的地方?”
“什么?!”
阿呆鸟开着直升机往一处高楼去了。
那是当然的,他肯定不会让我落在警察堆里,那种行为在他眼里和背叛组织一样,他在见我成功救下人后,便自然而然的觉得我要避开警官们,和人单独谈谈。
没错,阿呆鸟联想出了我和松田警官的关系。
在他看来,我不惜从横滨飞过来亲自去救的人,一定是我的重要之人,且是我要隐藏起来不为人知的秘密。
很明显吧,我和松田警官阵营对立,即使这样我还要来救他,他也一幅认识我的模样,我们的关系一看就不一般。
阿呆鸟一边从直升机的挡风玻璃里注视着自己选中的目的地,一边带着些许激动心情的想着——
——不会是地下情人吧。
boss是一个年轻人,且过往很神秘,先代在位时就没有挖到一丝一毫关于他的情报,只知道他空降了组织且能力惊人,有一些不可告人的过往也很正常。
在警方的地下情人,我回去不会被灭口吧。
阿呆鸟想得越来越深入,
我要是被灭口了,钢琴人他们会想办法为我说情吗?因为撞见了boss和情人的约会而死,我这一生也太不值了吧。
喂,他在天马行空的想一些什么不可能的事啊。
我听着耳边阿呆鸟的碎碎念,一阵麻木。
虽然阿呆鸟在愉快的脑补小剧场,但他的手下操控仍然精准且利落,他对交通工具的使用技术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先代还真是会招人才。
“直接去米花中央医院。”松田警官对我说,他唇边的笑意有一些恣意,有一些紧张,有一些兴奋,他对那个炸弹犯执着已久,如今终于揪住了他的尾巴,像是多年夙愿有了突破口,“专家要去那边把另一个炸弹也拆了。”
我稍微分析了一下局势。
现在去医院的话,我可能会被围住,因为警方已经接到了通知,下令把医院封锁起来,高空飞翔的我们也进入了众人的视线,到时候想离开可能不太简单,会被留下来调查。
[好,去米花中央医院。]
但最后,我还是顺了松田警官的意,让阿呆鸟把直升机直接开去了医院。
松田警官把望远镜还给了我,他看出这是贵重的东西,还怕给我弄坏了,
高空的气温有些冷,我从松田警官的心声中听出,他感到手指有些麻木,身体也一阵阵传来了冷意,大概是肾上激素逐渐退去的缘故,他甚至觉得身体疲惫起来。
我向上走了几节,伸手将他锁进了怀抱和空梯之间。
“齐木?”
[小心不要掉下去。]
我悄悄往我们身边加了一层保暖膜,让松田警官当成自己心跳加速所以发热就行了。
没错,松田警官的心脏的确跳得更欢了一些。
这一幕我并不少见,但在松田警官身上还是第一次。
啊,毕竟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即使是松田警官也会害怕的,虽然他表现的那么平静无畏,可人对生命的敬畏和追求是本能的。他本以为自己会寂寞的一个人死掉,再也完不成和挚友的约定,不能亲手将犯人绳之以法,只能和挚友一样化成灿烂又遗憾的烟火。
他还这么年轻,本拥有无限的未来。他用那么久的时间长成富有知识和技能的大人,若是被恶人毁掉的话,该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
松田警官不自在的攥紧了手指,迎面而来的风将他额前的卷发拂起,我便能看到他清晰的眉眼,和垂下眼睫遮住的眸中神色。
终于,直升机在松田警官催命一般的暗里呐喊中靠近了米花中央医院的天台,黑发青年近乎是无措的挣开了我的手,翻身落在地上,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口,轻轻呼了一口气。
(终于下来了。)
松田警官在心里庆幸,
(再那样下去可能要控制不住脸红起来,该死的生理反应。)
我在他之后跳到地面上,直升机缓缓降落,卷起的风流几乎让人睁不开眼,不过我和松田警官都带了眼镜,所以没太受影响,但我一个没留意,松落的围巾从颈间飞了出去,还没等我伸手去抓它,松田警官先一步把它从风神中抢了回来。
“给。”
飞机的噪音逐渐减小,松田将围巾递给我,“你今天本在工作吗?穿得非常正式啊,看着挺有范儿的。”
我现在还穿着首领的衣服,是一套沉闷的配色,极具威严。
松田警官觉得某一种既视感更重了。
“我们先去找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