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一无所知的时候打的电话像是一种提醒事实上误导自己的判断,在自己意识到之后才发现这就是一个明目张胆的挑衅!
而且如果不是太宰治刚刚一提,他也不会回想起那么社会性死亡的一幕吧?!
“后悔了, ”梧言忽然说道,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请你躺好, 我再来一次。”
“诶——”太宰治拉长了语调,幽幽说道:“——“我从不会后悔”这可是梧言自己说的呢。”
“未来的我不是现在的我, 现在的我还没有说出那句话, 所以——我后悔了!”
“这是诡辩!”太宰治大叫着在床上滚来滚去,像是一只撒泼的猫。
梧言默不作声,盯着太宰治从床头滚到床尾, 再从床尾滚到床头,直到撞上了床头柜发出一声痛呼抱着头才渐渐平息。
“啊……”太宰治揉着被撞疼的头,低垂着头听不出情绪, “梧言,你失去了杀我的机会。”
“我知道。”
梧言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他走近窗户,背对着太宰治,雨水占领了玻璃,外面的一切也都只剩下朦胧模糊的色块。
这场赌约其实对他而言并不是公平的,太宰治钻了漏洞使了计谋,那晚的电话就是他输掉赌约的败因。
对方深刻的知晓自己的谨慎个性以及多要强,除去所有的可能性将箭头引导向他,那通电话仿佛什么都没说,但又透露了自己什么都知道,迷惑自己的判断从而导致胜利的天平倾斜。
那么,赠予自己的童话书是表示希望自己别生气的意思吗?
难道说,上一条时间线中费奥多尔做了什么让自己吃了个大亏的事情……?根据自己的个性而言和童话书爆炸的结局来分析,费奥多尔不会炸飞了自己吧?
不对,也有可能是做出了什么事情导致太宰治和自己都吃了个亏,否则太宰治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来帮助自己去报复费奥多尔才对,或者说是借助自己的手去报复费奥多尔。
啊啊啊……算了……这件事情如果分析起来那可会有很多种结论。
反正也没指望自己能够取得胜利,赌约只不过是给予自己的一个选择权利罢了。
他目光盯着在楼下街道中移动的色块,神色淡淡,“我不会后悔,但也希望你别辜负了我的‘信任’。”
坐在床上的太宰治眨了眨眼睛,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明明不知道未来的事情,却显得自己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呢。”
“跟你们学的,”梧言转过身,脸上是无奈的笑容,“毕竟跟你们打交道真的累,不装一装的话会被当成老实人忽悠的吧。”
“我才不要跟他被归为一类啊——”太宰治气呼呼的抗议。
“好了好了,”梧言像是安抚炸毛的猫那样随意,“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么,想好如何做了吗?”
“当然~”太宰治嘴角微勾,“在这之前,我先请问一下梧言,你,相信蝴蝶效应了吗?”
“你猜?”梧言同样回复了一个临摹两可的答案。
一切语言汇聚与两人对视的目光中,与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融为一体。
……
指尖摸向放置在桌面一角的眼镜,带上眼镜时,眼前出现的电子屏幕无论如何都显得让他有些在意。
根据之前“他”所说的话,他意识到时间的问题,而此刻找到锚点之后,他开始在意起“他”话中的“权限”二字。
眼前的电子屏幕上显现出一排排整齐的数据,是已融合的世界?
梧言眉头微皱,但看起来并没有自己想要的。
而且……
梧言指尖落在《k》那一栏上。
【《k》已融合百分之十】
【目前为:无色之王(干涉)即(掠夺)】
【注:此人物高度危险,只有王才能杀死王】
即使将港口mafia拖进这些事情里,估计也难以抓住无色之王,但应该能够牵制一下,好让他没那么嚣张也不会在短时间里引起大范围的骚乱。
所以说,究竟为什么会把无色之王融合进来啊?
梧言余光扫过一边已经空了的墨水瓶,将思绪拉回,该买墨水了。
他起身拿过靠在墙角还湿漉漉在滴水的伞,灰蒙蒙的天空雨一直下,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积水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停止。
在雨水中撑开的伞各式各样,各式各样的伞下站着形形色色的人,他们面色或是面无表情或是憔悴不安或是面露喜色,伞面如同世界的隔膜将所有人都圈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雨水打在伞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就连雨水落下的弧线,在不同情绪人们的眼中都有着巨大的不同。
下雨天是不利于出行的,这点梧言一直都明白,沉闷的天气,宛如累赘的伞,将自己装扮的像一个笨重的企鹅,哦,这一点大概要到冬天才能深刻体会。
也用不了多久。
梧言站在十字路口等待着绿灯,短短十几分钟里,他已经被出行的车溅了两次水,是的,两次。
这也许跟他走的位置有关,不过,下雨天终归还是不方便的。
虽然伞能够隔绝人与人的范围,但是溅起的雨水打湿的裤腿和鞋,都无疑让他劳动范围增大了。
好吧,下雨天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不用闻到各式各样的诡异气味,空气中弥漫着土腥固然不好闻,也总比与人挤在一起空气中混杂的汗臭脚臭香水等等……味道要好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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