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泽从生命园出来,还未走远,弯腰咳出口鲜血。
抬手擦去血痕,伊泽回头看向身后,笑容夹杂莫名的嘲讽。
“还要看久?”
拐角的雕像后,原本应该去追寻路西菲尔的沙利叶出乎意料地走了出来。
“看到我很惊讶吗?”沙利叶嘴角虽然带笑,眼底却片冰凉“玩的开心吗?”
伊泽看着沙利叶,总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他的态度为什么突然转变的这么怪异。
似乎早就料到伊泽不会回答,沙利叶也不在意他是不是回应,自顾自说下去:“生命园里有什么神奇的东西吗?让你见笑了呢,相比于个二翼,我却从来没有过机会能够进入里面。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即使里面有跟你很密切的联系,而你却永生不能与它接近。割不断连不上,大致说的就是我们这些平凡众生。”
“你想进去?”
沙利叶抬头看向伊泽,目露异光“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有谁会不想?不说我,就是路西菲尔也只能照着上神的指示去走,就连你也逃不过。”
说到这里,他弯腰捡起飘落在地上的绿叶,眼神专注,指尖转动。
“就像这绿叶,即使绿意仍在,但该掉落的时候,只能掉落。渺小如绿叶,我们亦是如此。直都是这样按照已有的规则延续,没有特定的意义,或者说特定的意义就是上神的指引。”
伊泽的眼眸平和淡然,只不过看向沙利叶的时候了抹意味不明地晦涩。“你在替自己讨不平。”
“哼。”沙利叶上弯的嘴角有了丝僵化,但很快又被讥讽地嗤笑遮去“你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在装傻?需要我说的加明白吗?我们的轨迹被你破坏了,以前的规则已经不能再用。你的出现,让路西菲尔和我们这些……都被迫面临从未有过的危机。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打破规则摆脱上神,要么…被毁灭。”
伊泽垂下眼眸,似乎沙利叶的话让他难以接受,可是静静伫立的身影又让人觉得他也许根本不在乎。
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反应让直观察他的沙利叶陷入沉思:难道伊泽真的不在乎路西菲尔?或者他也是上神派来左右路西菲尔的工具?
时间,除了树叶沙沙作响外,再没了其他声音。
“说完了么?”
闻言抬头的沙利叶有瞬间错愕,而后眼底闪过丝丝愠怒“你难道对这些无动于衷?就算不在乎我们,那么路西菲尔呢?是不是对你来说这些都是无所谓的。可能在你眼里六翼是永生不死,就算违背上神也只不过是收到或轻或重的处罚。那么你知道么,有时候活着可以比死痛苦。所以这次,因为你而引起的争端,我们都不可以随便放弃反抗。”
疑惑地看着沙利叶,伊泽并没有开口问他,为什么因为他的出现改变了部分六翼的命运轨迹。又为什么他会和他们的反抗有关联。就算问出来,沙利叶也未必会实话实说。
想想第次见面莫名其妙被带到路西菲尔那里,那之后切的反常,还有刚刚他和上神在生命园的对话,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他遗漏了……
迈开脚步向伊泽走去,沙利叶眼中泛起了坚定的光“无论如何你不能旁旁观,路西菲尔不能输,我们计划了这么久的事情都不能功亏篑!”
“你想要我做什么?”伊泽淡定地看向近在眼前沙利叶。
“助我们这次能够成功!我知道,这件事你定可以办到!”
说不清对方到底哪里来的信心,伊泽也没有摇头拒绝“成功?打败上神?”
说到这个,沙利叶的眼神加明亮炽烈“上神?哼,他根本不会现身和我们对抗。我们需要做的只不过就是打败那些代表上神的天使军团,只要打败他们就足够了。反正米迦勒他们根本也不是我们的对手,这次我们定要赢!”
赢取战争的关键就是击溃天使军团么?就算看着哪方全军覆没上神也不会亲自出现……看来这也只是上神和沙利叶他们之间的无趣游戏吧。
伊泽咽下口中的鲜血,无关痛痒地说:“杀光那些碍事的天使就可以了吧?”
沙利叶错愕地看着伊泽,有那么瞬间,他甚至觉得伊泽真的会说到做到。
没有激烈的言辞,也没有郑重的保证,风轻云淡却让人相信他说得到做得到。
“你以为天使是说杀就杀的死吗?就算你可以杀掉他们,只要上神在,随时都能够复活他们。别忘了,天使对天使也只能做到封印而已。”
沙利叶有些拿不准伊泽到底怎么想的,如果说刚开始只是打算拉他入局,受到己方的控制。可是,现在不禁有点怀疑,这样真的能够实现么?要不要再考虑另条出路。
“如果销毁生命石呢?”伊泽回头看向生命园,茫然的眼底带着蔑视切的冷漠“天使由生命石孕育,只要销毁,即使是上神也不可能随意复活吧。”
树叶投影到地面的斑驳似乎照在沙利叶的心里,莫名的寒气从心底涌出,这刻,他终于确定——
伊泽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