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聊啊。”
☆、第二十四章世初+skip
(正文第二十四章(世初+skip))正文,敬请欣赏!
一大早伊泽起床,将被血染红的地毯放到洗衣机里,又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和用品。
敦贺莲早他醒来之前就出门了,餐桌上还留着早餐,显然是为伊泽特意准备的。
伊泽将行李拉到门口,又返身打算将抽屉里的药盒药瓶全部清理干净。
只听屋外“哗啦”一声,噼里啪啦的,似乎有什么摔在地上碎裂开来。
伊泽走出去一看,原来是大白循着香味走到餐桌旁边,看到了敦贺莲做的早餐。今早它在伊泽的屋子里,所以并没有人喂它。可怜的大白还从来没有被饿过,娇生惯养的它决定自食其力,奈何努力半天也够不到桌子上的食物,索性抬头一咬桌布,将盘子碗筷全部拽到地上,低头凑过去吃着煎蛋和培根。
看着地上一片狼藉,伊泽揉揉额头,无奈地蹲下·身,揉揉大白的头“你个蠢货怎么就知道给我惹麻烦呢!算了,就让哥哥收拾吧,反正都记恨了,也不在乎这一点,你说对吧。”
站起来的瞬间,伊泽的脸变得苍白。他靠在墙上,急促地喘息“看来我要马上走了,再呆下去真要死在这了。”
轻轻地踢踢蹭过来的大白,拉起行李箱打开门“走了大白,好好照顾哥哥哦。”
走出电梯来到一楼的时候,伊泽掏出嗡嗡直响的电话,接起来“喂……律师不是去跟你们谈过了吗?……不去,我要出去旅行没时间见你……稿费当作是我给你和高野结婚的贺礼好了……哥哥找过你?咳咳,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挂了……没事,感冒了……知道知道,好好,既然你这么想我,老地方见。”
雇人将行李送走,伊泽打车去咖啡厅。进门之后,小野寺律已经坐在靠窗边的位置等着了。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伊泽点了一份抹茶红豆吐司,敦贺莲做的早餐都被大白糟蹋了,他到现在一点东西还没吃呢。
一段时间没有看见伊泽,小野寺律诧异地发现,伊泽好像憔悴了很多,脸色白的吓人。回想起刚刚电话里的咳嗽声,不禁问了句:“你的感冒这么严重,有没有去医院看看啊?打针了吗?按时吃药了吗?最近天气转凉,怎么就穿这么点啊。如果二次感冒会更加麻烦的。”
“这么关心我,不怕高野吃醋啊!”伊泽坏坏地笑道“小心我告状哦。”
小野寺律青筋向外一凸,他觉得自己关心这个非人类实在是找虐。
“喂喂,你怎么了?一副被丢弃的怨妇模样”伊泽插了口吐司,闲闲地问“高野欺负你了?没经过你的同意吻你了?背着你有外遇了?”
说到外遇的时候,小野寺律的青筋一跳,伊泽明了地点点头“这就是他的不对了,明明已经娇妻在怀,怎么可以还去外面惹些野花野草呢?我们小野寺多乖巧懂事,不仅干的活多,还会安慰人,他上哪里去找这样好的……”
“谁是娇妻!谁要他安慰啦!”小野寺律猛地拍着桌子,引来视线无数。不过正在激动中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还在反驳“我才不稀罕他,他不是有横泽先生吗?我算什么?我才不需要他可怜,也不会像女生一样跟他哭哭啼啼的,我自己一个人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意识到伊泽别有深意的笑容,再看看周围各种各样的眼神,小野寺律顿时蔫了下来,尴尬地低下头“你怎么不提醒我?”
“怎么提醒你?我现在是病人啊,嗓门没你的大,又说不过你,只有等你自己消火了。”伊泽事不关己地表示。
小野寺律气得差点上去揪住伊泽的脖领,使劲摇摇他,看看他脑子里有多少坏水。
伊泽见好就收,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对了,你说我哥找过你?都说了什么?”
“哦,是这样的。”天生一根弦的小野寺律一提到正经事,马上就忘记方才被捉弄的经历“你哥哥在几天前给我打过电话,就是你说要解约之后。你哥哥很奇怪,明明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以打电话说呢,至少要见面聊聊的。”
伊泽在心里暗笑,这是当然的啊。“嗯,然后呢?”
“当时他跟我说啊,你喜欢画画,想要解约一定是闹着玩什么的。他说他会劝劝你,先替你交付这段时间缺稿的赔偿金。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跟你哥说的一样,是闹着玩的。”小野寺律喝口咖啡,单手支着下巴继续说“后来高野总编知道了,要求和你谈谈,可是跟你哥哥通过电话后,他又改变主意,说是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从电话里可以听出你哥哥很忙,不过他真的很关心你。怕你因为一时的冲动毁掉自己的梦想,千方百计地为你创造机会,拖延时间。”停在这里想了想,有些疑惑“不过他的声音,真的很耳熟啊。”
为了那种微不足道的事情浪费时间吗?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花费精力来讨好吗?
伊泽敛目低头,毫无血色的唇角扬起一抹嘲笑。
真是愚蠢。
“回去之后,你要好好谢谢你哥哥呀。”小野寺律也很羡慕伊泽。
“有机会吧,我已经从他那里搬出来了。”伊泽咬着叉子,笑眯眯地告诉说“忘了跟你说,我要回国外的家族接手父辈的企业,今天下午的飞机。”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你哥哥送你吗?用我帮忙吗?”小野寺律睁大眼睛,惊讶过后有种不舍的难过。
伊泽摇摇头“他不同意我回去的,所以在出来之前我们已经闹掰了。”
“啊?怎么会?”
“因为在那种家庭里,是必须牺牲一个人来承担家族的负担。哥哥有他自己的梦想,我不希望他为了我放弃多年的努力。”为了避免小野寺律通知敦贺莲来阻止他,伊泽打算演的再狗血一些“哥哥背着我和长辈们谈判的事情,为我做出妥协的事情我都知道。家族里确实有些东西可以逼迫我和哥哥就范,所以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一直以来照顾我的哥哥。”
“伊泽……”小野寺律显然不明白事情的复杂性,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伊泽毫不在意地笑笑“你一定想说这种事要两个人解决,或许效果会更好些。而且,作为兄长总应该照顾弟弟才对。可是……他们手里掌握的证据可以一次次威胁哥哥做不喜欢的事情,哥哥是不是每次都能够忍受呢?对于不喜欢束缚的哥哥来说,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吧。所以这件事只有我能解决,哥哥只要在一旁看着就好了。”
小野寺律无措地坐在那里,满脑子的想法却不知道该说哪句,憋得脸通红。
“喜欢高野吗?”
“诶?”突然的打岔让小野寺律愣在那里,半天才别扭地转过头“谁喜欢他!我和他只是同事关系。”
“同事关系?你在骗我吧。”伊泽很笃定地看向他,挑眉狡黠地笑“同事之间都流行滚床单吗?”
“啊!你……你在胡说什么?!谁告……告诉你的!”小野寺律结结巴巴,瞪大的眼睛闪闪烁烁,脸上还有可疑的红晕。
伊泽笑嘻嘻地点点自己的脖颈“这里告诉我的哦。”
小野寺律连忙向上拉衣领,嘴里还小声嘀咕着“混蛋,都说不要亲脖子了,每次都这样。”
“哦。”伊泽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一脸坏笑“每次啊。”
“不是!你不要误会!”
吃掉盘子里最后一块吐司,伊泽支撑在靠椅上站起身,在转身之前冲还在纠结的小野寺律说“不要错过高野。”
小野寺律闻言,微微一怔。“嗯?”
“能够拥有所爱的人,还可以给予他想要的爱意,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果你可以做到,就不要吝啬。”伊泽暗金色的眸底泛着金属般冰凉的光泽,唇角的笑意凉薄如缺月。“不要像我一样。”
不给他说话的余地,转身走出咖啡厅。
直到坐在出租车上,伊泽才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声又一声,像是气管被拉扯撕裂,有种泣血的错觉。
“先生,您没事吧?”司机小心地问道。
靠在背椅上,伊泽闭上眼睛摆摆手。
“看你样子不大,还是和家里人去医院看看吧。像我家那个混蛋小子,感冒了还出去疯,结果半夜发高烧。如果不是孩子他妈及时发现,恐怕就糟了。”司机样子挺和善,可能是看伊泽的年纪和家里的儿子差不多大,就多说了几句“年轻人身板好,可是还要注意啊。不要像我们老了,什么病都找上来了。”
伊泽点点头,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大叔的儿子贪玩淘气,会生他的气吗?”
“呵呵,怎么不会。可是有什么办法,总归是自己的崽子,骂过打过还是自己心疼,年轻犯错不要紧,以后知错改正就是了。天下哪有自家人会挑理记仇的。”
“无论多久都会原谅吗?”
“这哪有久不久的问题,只要向他们认个错说声对不起,谁也不会再去计较,照样会对你好。我说小伙子,是不是惹家里人不高兴了?赶紧回去好好说说,什么事情都可以过去的。”
“是吗?”伊泽在唇边勾起了浅薄的弧度,声音轻飘飘“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敦贺莲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站在客厅,看见餐桌下面的一片狼藉,敦贺莲的脸色平静。沉默过后,走过去蹲下,一点点捡起地上碗盘的碎片。
想着少年早上起来对餐桌上的早餐不屑一顾,拉着行李头也不回地关上门离开,敦贺莲苦涩地笑笑。
无意留神碎片的锋利,修长的手指被划开一个小口,里面渗出的血珠孤零零地滴落在地上。敦贺莲没有止血,只是愣愣地看着受伤的手指。
“汪汪!”或许是敦贺莲萧瑟的身影令大白不安,它凑过去蹭蹭主人的大腿,粗大的尾巴一下下拍着,似乎在安慰。
“你这家伙。”敦贺莲抬起手想揉揉大白的毛,却因为想到少年被揉毛后笑眯眯的表情,停顿下来收回手。目光落在大白身上,自然而然发现了被饭菜油渍玷污的毛发“走,我带你去洗洗。”
在浴室放好热水后,敦贺莲伸手抱起大白,袒露出浅米分色的肚皮,周边的毛也是雪白雪白的。只是,目光下移——右边侧身下的毛发有一片拳头大小的暗红色,在白色的毛发下异常显眼。
敦贺莲伸手过去摸了摸,珀色的双眸在这一瞬间猛然骤缩,这是——血!
他记得大白昨天跟着伊泽进了房间,直到他早上出去也没有离开。仔细检查了大白的全身,没有发现任何伤口。那么这个血迹只有一种解释——伊泽受伤了!
想到这个可能,他也不顾还蹲在浴缸里的大白,转身跑到了伊泽的房间。
被子整齐的叠放在床上,所有的物品都很规整,可是,地毯却是刚刚换洗过的。他记得这个地毯是圣诞节那天,两个人一起买的,一条蓝色,一条米色。前天大白把狗食打翻在上面,他特意换上了米色的那条,可是今天铺在上面的却是蓝色的……伊泽一定有什么瞒着他。
想到昨晚伊泽异常的神态,敦贺莲皱起眉头。
强压下心里的不安,他起身在房间里四处翻找。在拉开床头下面的抽屉时,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大堆的镇痛药剂,瓶瓶罐罐地摆放在一起。拿起一个看看,里面是空的。
寂静,让人窒息的寂静。
敦贺莲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每一个药盒,手却颤抖不停。
终于将抽屉翻空之后,他扔下药盒,冲出门口。
这就是你下定决心的原因吗?小泽。
☆、第二十五章世初+sk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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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从日本回到家,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保津周平举办了一个规模盛大的晚会,召集了所有合作伙伴和家族里有分量的人,对外正式宣布了伊泽继承人的身份,全面对他展开培养。
不过,有很多人抱着幸灾乐祸或是羡艳嫉恨的情绪来看待伊泽。原本的人选是敦贺莲,大家都很认可的直系长子,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现在换成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听说还是签了什么协议,以卑鄙的手段剥夺敦贺莲的继承权来到本家的,这让分支的族人都有些难以接受。
所有人都像是饥饿阴险的豺狼一样,死死地盯紧伊泽,就等着对方松懈的时候飞扑过去。
似乎伊泽也感受到了周围的敌意,一改往日里的欢脱。平时除了接受老师的培训讲解、和保津周平去公司实习外,其余的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哪里都不去。
他的身体越来越糟糕,每天都努力维持着不被别人发现。他不是不想出去,也没有害怕那些人对他的敌意。只不过厚重的大门,隔音良好的墙壁,可以让他肆无忌惮地咳个够本,不用担心被人听见。
上一世卯之花烈同情的眼神,他真的是看够了。
画完最后一张稿子,整整齐齐地放在牛皮纸的文件袋里。伊泽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不知道自己走后敦贺莲是怎么开车飞奔到机场上,焦急慌乱地到处寻找自己,又是在飞机起飞后,怎样悔恨自责没有阻拦他的。即使他知道,也顶多是笑敦贺莲幼稚,做事冲动而已。
他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就好比为了令敦贺莲最后感到自责,不惜利用小手段,留下抽屉里用过的镇痛剂包装,让他觉得更对不起他。
“当当当!”
伊泽换个姿势继续卧在椅子上“进来。”
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毕恭毕敬地冲伊泽弯腰“少爷,老爷找您去书房。”
“知道了。”伊泽站起来,跟妇女走出去。
走在长廊的中央,伊泽抬头望望窗外的天空,无声地笑起来。
过了今天,他真的可以休息吧。
为伊泽引路到书房门口,妇女便退下去。
伸手推开沉重的门,伊泽看着里面坐着的人们嘴角一挑。
还真是隆重啊。
家族里有一定地位说得上话的,几乎都坐在房间里。一帮人神情各异地看向伊泽,有几个的眼里,甚至蕴含着一丝杀意。整间书房透出一种奇怪诡异的气氛,似乎被浓重的负面情绪所包围,仿佛一只蛰伏噬人的凶兽,模糊持续地紧紧黏在伊泽的身上,蓄意而又危险地冲他呲出獠牙。
“找我有什么事?”伊泽也不问候,只是对保津周平点点头,之后便双手插兜靠在墙上不动。
这副目无尊长的样子,让在场的人大为光火。
其中一个身穿棕色西服的中年男人,抬手猛地拍在桌子上“你就这个态度对自己的长辈!”
“你就这个态度对小辈?”
“你个野种!”中年男人老脸气得发白,指着伊泽的鼻子大骂“如果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这个家的门你都进不来。你有什么脸面跟我们没大没小,也不知道是哪个贱人把你生出来的,哼,没家教。”
伊泽脸上依旧是笑,却冰凉凉地沁着寒意“野种又怎么样,没家教又如何,保津家还不是交到一个野种的手里。”
“你和你妈一样的不要脸,不知廉耻。”
“当然比不了你们高贵,但是我们再下贱,保津家的财产也都是留给我的。你们呢?能分到家里的多少钱?多养几个二奶就要坐吃山空了吧。呵呵,怪不得这么恨我。”
“你!”
“够了伊泽,不许冲撞你三叔。”一直保持沉默的保津周平开口制止。
坐在另一边浓妆艳抹的女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保津家到底要不要交给你还是个未知呢,小孩子不要高兴太早,小心最后哭的很惨。”
“就是说你们想要违约喽,没问题,我们法庭上见吧。”伊泽说着,转身就要走。
“站住。”保津周平面无表情地看了伊泽一眼,本就僵化的气氛因为伊泽无所谓的态度,变得更加恶劣。想着手上那些调查得来的证据,平静的脸上暗沉了几分。
今天一定要教训他一次,让他见识见识保津家的家规,否则以后说不定闯出什么样的祸患。
“叫你来是想核对一下这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一叠资料摔在伊泽面前,哗哗地飘散到各处都是。“你知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伊泽没有捡起资料,只是略微瞟一眼马上就明白自己做的小动作被发现了。那上面满满写着,他最近将家族里的资金抽调出来,随意吞噬股份等一系列的事情。这在大家族里,是尤为忌讳的“你们都认为是我做的?”
“闭嘴!”三叔打断了他的话“如今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不承认!”
本就是刻意为之,现在被揭穿也毫无惧意“是又怎么样。”
三叔的眼中为光一闪,怒极反笑“大哥,这小子的话你可都听到了。今天一定要重重的罚他,不能留情。”
保津周平平静地坐在中央,淡淡地问“你还要解释吗?”
其实只要伊泽服软地说几句,哪怕形势对他再不利,保津周平也会护着他。
奈何伊泽微微一笑“没什么好说的,这些资料都是真的。”
一旁的老者怒瞪着伊泽,气愤地用手杖捶地,大声道:“反了反了,家族要是落在他手里,这小子还不把咱们全部卖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三叔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既然这样,小孩子不惩治一番是不行了,大哥也不会反对吧。”
“哼,有什么好反对的,再怎么护着宠着总归是一头不懂报恩的畜生,就是假公济私也要有个底线吧。这事不是一个人说完就完的,不做点什么难以服众。”妖艳的女人在一旁冷哼道。
在座的其他人都开始小声嘀咕,四下里全都是难以平息的愤怒和不甘。
讨论声还没有停止,保津周平早已是满脸冷若冰霜的愠怒,却还是压抑着寒意冷声道:“伊泽,你真的没有什么解释的吗?”
伊泽微微一笑,目光环视了一圈,不紧不慢地开口:“我跟人渣没什么好聊的。”
这些人哪个不是为自己的利益而做事,不是惦记保津家的家产,不是披着一张人脸进行着非人的勾当。
他确实是懒得开口。
保津周平脸上最后一丝从容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阴冷森然,眼神倏冷,眼底越发阴骛深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一横道:“这事你们看着办吧。”
三叔立刻阴森森地走到伊泽面前,伸手捏起少年尖削的下巴,狰狞地笑着:“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规矩两字怎么写。”
“啪!”一记耳光。
“啪!”又一记耳光。
“啪!”再一记耳光。
直到伊泽嘴边流出血来,三叔才停下动作,掐着领子问:“服不服?嗯?承不承认自己下贱?说话!”
努力克制着眩晕感,趁机将微型摄像头贴在门上。他挑起嘴角,挑衅地笑了笑“你就这么点力气吗?”
一句话,将三叔的火点起来,对着伊泽的脸又是一顿猛抽。
“咳咳……”几十个耳光挨下来,伊泽无力地低下头开始咳嗽起来。
“你到底服不服?!”
“好好,我承认。咳咳”伊泽气若游丝地说“我承认你老了,咳……不行了。”
欠扁的态度使三叔愈发愤怒,他松开伊泽的衣领,冷声对保津周平说:“大哥,看来不对这狗杂种使用家法,他是不会低头认错的。”
保津周平看着伊泽嘴角不断溢出的血迹,本来缓和的眉间一敛,晦涩如渊的眼底不断转换着微光,半晌才沉沉地说道:“好。”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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