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木田独步推开门。
门内的事务员女孩们瞬间噤声。
国木田独步一看,那个只在武装侦探社做兼职工作,刚刚才得知竹下秋死讯的女孩已经红了眼眶。
年轻女孩们怯生生地对他打招呼,国木田点头回应,没有多说什么。
他时常回忆起和竹下秋的最后一次彼此都清醒的见面场景。
他何尝不后悔,当时没有心平气和地对他好好说几句话。
以至于每每想到竹下秋因为侦探社被港口黑手党猜忌而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时,他对侦探社最后的印象竟然是自己对他怒吼“给我出去!”,国木田独步就会感到深切的懊恼。
这件事给了他永远的警醒。
是正义与理想的身份在人的亲疏远近之上,还是人情在原则之上?
如果再来一次,国木田独步想,他还是会对竹下秋隐瞒的身份和他本心对生命的薄凉感到失望。
但他不会再用刻薄犀利的言语去刺伤那个愿意对所有人怀抱善意的青年。
说到底,竹下秋除了名声更响,他的杀手身份与泉镜花无甚区别。自己对他的苛求,无非是在依仗竹下秋对他的亲近,和自己在竹下秋心里的重要性。
“既然秋在我面前这么乖巧纯善,那他说不定会为我改变。”
国木田独步很难说自己对竹下秋发火时没有这样的念头。
这样其实很过分。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他失去了和竹下秋最后一次好好交流的机会。
因为说不上来的莫名原因,国木田对太宰连带着也多了些亏欠和内疚感。
太宰治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他翘班翘得更理直气壮了。
国木田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