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太宰喉咙沙哑,灌了一大瓶水。
好像把这辈子该对竹下秋说的话都说尽了。
太宰始终兴致勃勃、表情丰富,哪怕他不能确定竹下秋是否存在意识,是否能听到他这一大番难得表露心迹的话。
太宰治偶尔还会有一些特别的举动。
比如,在这短短一个小时内,他总共五次突然抓住竹下秋的手。
抓住几秒后若无其事地松开,然后流畅地继续他的话题。
最后,太宰停了下来。
他把空塑料瓶丢进垃圾篓,转身却又见病床空了。
太宰说:“抱歉抱歉,秋。我是不是太啰嗦了啊,居然让你听得这么不耐烦吗?那么,等你醒过来,是不是生气到要掐死我了?”
病房中自然没有人回答他。
太宰顿了顿,而后对着一床空气温柔地笑笑:“那也没关系的哦,我不怪你。”
“你没错。”
“怪我。”
太宰熟练地将手伸向了某个位置,握住了竹下秋放在被子外边的手。
当太宰治的指尖触碰到什么的瞬间,床上的人型突然凭空出现了。
竹下秋安稳地躺在床上,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太宰神色不改。他轻柔拨开青年额头的碎发,像青年过去亲吻他那样,在他眉心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空气中的呢喃声近乎叹息。
“怪你的先生太贪心,非要你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