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弯突然被人从身后用力一踢,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这时我才看到,我所站的地面,血水从衣服上滴下来,已经积成了一小片,淌得急救室外面到处都是。
我的手掌撑在医院的地砖上,指间沾了不少破碎的内脏血肉,已经凝固成了黑红色,肮脏不堪。
四下似乎响起低低的惊呼。
这个被踢的位置和力度,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站在这里做什么?发烂发臭?污染空气?”
中原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烦躁,对于他不省心的搭档以及不省心的部下。
“我……”
我不知道。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也不敢回头。
“去洗澡!太脏了,以为自己是茹毛饮血的兽人吗?”
中原直截了当下指令。
“……是。”
我从急救室门前离去时,似乎能听见来往的病人和护士深深松一口气的声音。
“终于不用担心他暴起杀人了。”
*
中弹的太宰并没有真的死去,他只是一时停止了呼吸。
送到医院后经过抢救,虽然虚弱,但生命体征最终平稳了下来。
我大脑一片空白地洗好了澡,换上干净的私服,坐到太宰的病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