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这样扭过头,毫不犹豫地对中原中也说:“我们走吧。”
“……他?”
“不管他了——跟得过来再说。”
然后信步离开。
太宰没有回头,反而是他的搭档向我投来一种类似于怜悯的复杂的眼神。
“港口黑手党。”
中原随意地说道。
“走了哦中也。当然你想在这多淋一会我也无所谓的。”
“什么啊,你以为我是为了救谁冒雨来这个鬼地方的——可恶!你根本不需要我过来吧!……”
于是中原也离开了。
*
我凝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灵魂要跟随他们飞去;但躯体沉重且手脚无力,只能跪坐在仓库角落里生锈钢铁的碎屑残渣中。
慢慢地,暴雨愈来愈大,雨滴像刀剑,像子弹一样落下。
我摸到了自己湿润的皮肤,感受到了风吹在身上刺骨的寒冷。
我爬到太宰先生刚刚躺下的地方,以同样的姿势躺了一会儿,直到太宰先生的血和气味在雨中被冲刷得完全散去。
雨水打在眼睛里,很疼。
然后沿着眼角流下,流进发鬓,流进耳朵。
在这个糟糕又美好的阴雨天里,我获得了我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