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热情或者太有好感的人接近他,他下意识就像是受惊的猫般,用狗的速度跑走了。
一个就喜欢内向和社恐人的虎杖悠仁。
“可我在打斗上没帮上你啊。”她稀奇道。
虎杖呆呆地啊了一声,两个信息差有问题的人面面相觑,他不自禁地凝视着对方几眼,抽出神,连忙说道:“……我不是喜欢别人打我。”
【“我喜欢你打我。】
小泽优子:“……”她看出你喜欢出尔反尔了。
“虎杖,”她不解地拧着眉,“前几天你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虎杖苦恼地手扶正前方的香薰。
他竭力想着形容这股情愫的词汇,忆起的并不是真暴力,而是女孩俯下身,带着嗔笑,冰手轻缓又气呼呼地往前一推,被推过的地方烧灼着情意。
但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似乎更像是变/态吧。
“嗯,”他思虑了一会儿,两条眉毛拧的像是毛虫虫打架。“是喜欢小泽很久之前,那种状态,就是那种很放松、朋友间的那种,不高兴就打我出气?”
“野蔷薇也经常上手啊。”小泽优子补充。
虎杖不赞同地摇摇头,“那不一样,你是轻飘飘的,但她下手很重。”
男孩子的心好复杂啊。
她有些搞不明白,但半知半解了对方的心理,也许是一股莫名的征服欲在作祟,她潜意识想照着那么做,让对方更被收入囊中。
怎么会有她这样的被追求者啊。
小泽优子唾骂了自己一句,又掩盖欲章地扭过头去,却意外瞥见了那边的大头照机器。
“虎杖,”她试探问,“可以和我去拍照吗?”
虎杖迟疑地戳了戳脸,“嗯,小泽,你是在邀请我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小泽优子笑了一声,她努力使自己语气自然。
仿佛手腕上牵着同一道线,彼此于对方的想法心知肚明,又互相拙劣的遮遮掩掩,两个人走到一半路,就被这种状态逗笑了。
笑了一会儿,又尴尬的停了下来,接着又只能微笑缓解僵局。
以前大头贴照几乎在日本的每一个商场都有,很多人排着队拍照,但有了智能手机后,好像小泽优子就在附近见得少了。
她和野蔷薇上次想拍照就没有找到。
“我记得仙台到处都是这种机器,”虎杖随口一提,状似不经意道。“好像都是情侣拍的吧?”
小泽优子干笑,“好像吧?”
反正她不会承认的。
过了分秒,粉发少年不悦地撅起嘴:“……为什么你不肯说是呢,不想承认我们的关系吗?”
“那要不然你先说,”她神情羞赧,“我不想先说。”
虎杖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雪白的牙齿在灯光下烁烁发光,照的整个人都镀了层金边,笑声爽朗:
“因为情侣都来这里拍照,所以,我和小泽来这里拍照。”
“对,原因就是这样。”小泽优子狡黠的说。
虎杖夸张:“小泽好狡猾啊。”
她不禁也笑了起来,一只手伸出去,在大头贴照相机里选择了五百日元的模式,投了钱,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吃了一个大亏。
好像要aa制才对的。
小泽优子忆起杂志上说的内容,一时坐立不安起来,忽然她灵机一动:“虎杖,你看!”
虎杖不明所以地往后望去。
也许是机器公司想要刺激业务,旁边就是一个精致小巧的化妆镜,台面上摆着应有尽有的瓶瓶罐罐,打着灯,最亮处挂着一个粉兔子发箍。
“我想你戴那个粉兔子。”她憋笑着说。
虎杖迟疑地转了过来,“诶?不太好吧,我是男孩子。”
“拍了照我不会给别人看的,”小泽优子双手合十的保证,“如果你戴了,随便你怎么摆布我,用那里的东西。”
他回头,望到桌子上摆着的一大堆化妆品。
“诶,都可以吗?”虎杖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话尾带着几分拖长。
她没好气地盯着他:“但只许用一件东西。”
他想了几分钟,一边腮帮子鼓鼓地笑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坏事。
于是,少年手一直,利索地往脑袋上套上了那只粉色兔耳朵,与粉色脑袋融为一体,因为古铜色的皮肤都被灯光照成了麦色。
他尝试做了个喵的动作,身材却精壮,莫名像是整蛊节目的男扮女装。
小泽优子毫不给面子的噗嗤一笑。
“好,轮到你了。”虎杖立即说,“你还记得仙台那尊很大的雕像吗,维修工人都告诉过我,人都是要遭报应的。”
她又笑了几声。
反正那化妆台上没有什么东西,应该不会弄得很丑吧……
这么想着,小泽优子还是畏怯地闭上眼,翻卷的睫毛猛地颤动一下,弧度优美,似乎碰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
嘴唇的触感就是这时清晰的。
一股冰冷的液体缓缓滑过她的唇形,而下巴却像是被人隐隐捏着,因为时不时能感到温度,还有一股距离很近的少年呼吸的热气。
冷热交替,使得她有些眩晕,又有些搞不清环境度数了。
小泽优子很久才决定睁眼,睫毛微微颤着:“虎杖,你……”
虎杖正在一丝不苟的给她涂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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