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耸肩:“我说实话啊。”
她背过身去,生气地翻了个白眼,半天才把气缓过去。
小泽优子语气平缓了一些:“家入小姐,麻烦你下次说话好听一些,作为你的学生,我也不想听这些……算了,我不指望你会听,你还是说说‘杰’是谁吧。”
“你不认识。”家入硝子懒洋洋地打开门。
她啧了一声:“我当然不认识,又不是我的同级,不过,除了你估计也没几个认识他的人吧。”
女人指节分明的手顿了一下。
“不知道,”她身后没有经过打理的黑发晃了晃,“反正他没当老师,也许是死了,也许是和哪个不知道女的鬼混吧?”
看来这个杰真受欢迎。
医生的工作还是那么的无聊,不过终于不用处理咒灵的尸体了,现在她教她怎么学会问诊,因为据家入硝子说,这才是作为医生的重要工作。
“有知道自己受了重伤来的,”家入硝子说,“但是大部分都是疑神疑鬼自己得病的,而且旧疾复发的也非常多。”
“所以,怎么判断他们的病情是一个很常见的工作……”
等到小泽优子背着一本本厚书回宿舍时,心下无奈,又是一本要背的书,不过幸亏的是,咒术师很难得普通人会生的病,所以他们能生的病很少。
但咒术师也会死。
小泽优子路过了后院里的一片漆黑的紫阳花,望见了毫无光亮的屋子,她心下不好,小跑到了室内,结果每一扇门后面都没有光亮。
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小泽优子瞬间感觉不太对劲,因为他们从来都比她回来得早,哪怕是暑假之前,她有些担忧的往外面看了几眼,果断又跑了回去。
“家入小姐!”她跑了过去,“他们都不见了!”
家入硝子正在医务室里打着注射器。
她手指弹了弹注射器,听到声音望了过来,床边刚好坐着一个左手打着绷带的金发男人,他闭着眼,一幅正在忍受着痛苦的样子。
家入硝子撇了撇头,“来得正好,今天上午教你的打针,在七海身上用一下吧。”
如果她是七海建人她现在宁愿痛死。
小泽优子干笑着,接过那支注射器,抱着‘对不起但这是老师说的,所以,遇到我算是你倒霉’的心态,照着回忆里的样子,快速的往他的胳膊里一扎。
七海闷哼了一声。
“他们都不见了,”小泽优子委屈兮兮地转过头,“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很危险的事情吧?”
快去给她不认识的监事打电话吧。
家入硝子摆摆手,“没事,反正你救得活。别想了,帮我加班吧。”
所以她又苦兮兮的加班了三个小时,回来都凌晨了,而这个时候才见到了那边的屋子里被开起了灯,她立即激动了跑了过去。
这时才看到了他们几个精疲力尽的回来了。
“你们没受伤吧?”她急切的问,“需要我治疗一下吗?”
野蔷薇疲倦地摇了摇头,所以她就又看向了一侧睡印发红的伏黑惠和旁边低着头换鞋的虎杖悠仁,顺平就在后面被挡着,但他们的表情似乎都特别凝重。
小泽优子赶紧换了话题:“你们要早点休息吗?饿不饿,我帮你们去煮东西吃吧。”
“好啊,”野蔷薇疲劳的给了她面子,“一碗辛拉面。”
“那你们呢?”她问。
“一样吧?”
“我陪你去吧。”虎杖悠仁低着头说。
他换好鞋,抬起头,直直地望向了小泽优子,但很快,那双琥珀色很快就垂了下去,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
“全是辛拉面对吧?”小泽优子倍感疑惑的问了一遍,“那我去煮了。”
她等了一会儿,等到虎杖悠仁走到她旁边,两个人就沉默地走进了厨房里,开了火,锅里下了好几包面饼,还就了很多的调料。
小泽优子奇怪问:“你还要打鸡蛋吗?”
一直僵硬站着的虎杖悠仁才像是回过神来,他半天才恍然大悟了一声,敲了敲手中的鸡蛋,倒进了锅里,柚子香的蛋液倒映着他有些恍惚的脸。
“怎么了?”她问。
小泽优子试探地伸出手,碰到了他结实有力的手臂,害的虎杖悠仁连忙担忧似的闪躲开了。
“没事吧,”她担忧的问,“你们是在八十八桥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他僵硬地扑闪了会儿睫毛。
半响,少年故作轻松的爽朗笑道:“没有什么大事啦,倒是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你想知道吗?伏黑以前居然当过不良,而且还有一个姐姐诶……”
小泽优子配合的诧异了一声。
她倒是觉得总气鼓鼓的伏黑和不良挺像的,也没有多意外,倒是虎杖悠仁这个态度令她胆战心惊。
“我们还和咒灵打架了,”身旁少年睫毛眨了眨,又强笑出来。“原来咒灵还有兄弟啊,还能哭,好稀奇啊……”
小泽优子大约猜到他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心情不虞的了。
她呼了口气,这个原因比起收集宿傩手指好多了,毕竟旁边这个男孩子收集齐了二十指手指后就要被高层处死。
小泽优子:“很累吧?”
“他们一定和你说过安慰的话了,”她思虑着阐述自己的观点,“所以,我就不多说了,虎杖,我只希望你在我身边不用刻意保持一个很开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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