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日修皱眉,“只要江南不乱,那便乱不起来。只要新学能叫江南受益,那江南就永远不会乱。”粮袋子钱袋子不乱,别的人也乱不起来。闹腾的都是些出身不高的读书人,这些人想闹也闹不出名堂。而且,随着义学推广,三五年之后,这一拨高不成低不就的读书人就成了不尴不尬的读书人了。高处攀不上,低处轮不上他们。
这些人就可以简称废物了!
他自己都有些怕了起来,在屋里来回的踱步,能这么下去吗?再这么下去,他们这种的在朝中占着高位也得是废物。
这个状况得变,他饭也不迟了,直接去了书房。
第二天的每一日刊上登了他的文章,林雨桐笑了笑,觉得此人还挺意思。他在文章中表达的意思是:旧学治人,新学治事。
这就如同官与吏的差别。旧学的人可为官,新学的人可为吏。
听起来是有那么些道理的。
但紧跟着刘统勋甩出一篇来,治人与治事该如何协调的问题。言辞婉转,但也表达了一个意思:若是区分的这么明显,你怎么知道就不会出现外行指挥内行的事。
从各地来参考的读书人,从来不知道京城这么热闹。他们相互之间谈论,这篇文章是谁写的,他现在当的是什么官员,然后履历如何等等。那篇文章如何,他又是什么情况等等。看这大佬打嘴仗,这是何等畅快的事。其他各地消息都滞后了,哪里有京城热闹呀。每天一睁眼都有各种八卦等着看。
四爷呵呵就笑,叫了纪昀,“以后谁的文章后面,可以附带他们本人的简介。罗列上,谁在什么时候说了什么,叫大家一起来帮着记着。”
这一招厉害了,说话都走点心吧。
如今有点大佬亲自下场撕的意思了。当发现在上面写文章说话并不会对其他造成影响的时候,一个个的胆子都慢慢肥起来了,什么话都敢说。
对方敢说,他就敢登。这些敢把文章拿出来的,哪个不是进士出身?写出来的东西那当然是筋骨齐全,常常看的人意犹未尽,恨不能拍案叫绝。这跟立场无关,就是单纯就文采而言的。
随着考试的临近,京城越发的热闹起来了。京城里的客栈,尤其是外城的客栈,出现一铺难求的局面。好些有钱置办小院的,如今把小院按照房间租出去,这都是赚的。好些出身实在不高的,好几个同乡住一间屋子,北方的炕是大通铺,一个屋子住三五个人都是行的。人一多,什么生意都好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