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势跟这些人说话。问候了高晋家里的情况,又问桂林他父亲在两广的情况,对蒋鼎说,我知道你,蒋公治学是极为严谨的。到了两个寒门出身的人身上,她的话便更亲切了。像是王杰,他是关中人,距离yan安不远,因而她说起那边的风土人情特别熟稔,还笑着邀请,“今儿晚上回去,就做一碗油泼面,再来点油辣子,你尝尝是不是你熟悉的味道。”这边把王杰激动的不知道怎么回话,那边又跟孙士毅说起了习武的事,孙士毅是这些走文臣路子里唯一一个习武的。林雨桐就说了他习武哪里受了伤,需要怎么调理,回头叫人给他送膏药来,贴上七贴,保证药到病除,并不会很麻烦。
这般的语气殷殷,心里怎不感念?
四爷介绍刘墉的时候,林雨桐多看了两眼,此人并不罗锅。年轻人伏案时间长了,背部微微有些驮是有的。跟刘墉说的自然是科举,“听说是这次中了?”
“是!”刘墉应着,“侥幸而已。”
“天下哪有侥幸的事,必是你的工夫到了。”
就这么跟林雨桐聊家长里短的事。他们不敢主动找四爷说话,那就只能四爷找话。四爷问起了一件似乎是无关紧要的事,“听说南边一直在追捕天主教徒?那边的教民多吗?”
桂林跟随他的父亲在两广的任上呆了好些年,对这个还真有耳闻,“这些年信的少了,倒也还有。”
四爷就说:“你可以写信给你父亲,两广之地,若还有想在大清长期居住的洋人,都可以举荐过来。”
高晋便接话道:“学生以为,应有一独立出来单独署理洋人事务的衙门。每个洋人,都应该在这个衙门内登记造册,才能在大清独立活动。以便于管理!”
四爷笑了笑,却不再说话了。这些都是聪明人,从书院开设外文课,就嗅出了味道。
刘墉却道:“学生以为,当前最紧要的反而是船舶司。”
说到点子上了,林雨桐不由多看了刘墉一眼。
这个问题四爷再不往下说了,马上就岔开了话题。从山上转了一圈之后却跟几个人道,“这个问题你们想想,想好了写个条陈呈上来,我转交给皇帝看看,算是一项作业,时间倒是不限,想周全了交上来就行。”
几人忙躬身应是。
晚上林雨桐真做了油泼面叫人给几个人送去,和婉吃不惯这个,一个人只挑了一根面,一边吃一边问她祖父,“这几个人谁最厉害?”
四爷摇头,这叫什么问题?但还是耐着性子跟孩子说,“这世上哪有最厉害的人?只有最擅长某事的人。”
和婉摇头,“我觉得刘墉最厉害,他说完话,祖母都多看了他两眼。”
四爷抬下巴点林雨桐,“那你问你祖母,为何多看了刘墉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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