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太晚,孟向文当晚直接在客栈歇下,第二天就写了帖子让洗砚送去华府。
临近中午的时候,华府就立刻派人来请孟向文了,来的是华府有头脸的管家,很会说话又热情,直说“两家都是亲戚,不用顾忌那些虚礼”,一定要孟向文上华府用餐,孟向文盛情难却,只好在饭点的时候上门拜访。
萧平是男子,和孟向文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方便带萧平走亲访友,便让他留在了客栈。
那管家惊诧地看了一眼萧平,只当什么都没看到,面色不变,恭敬地请孟向文上轿。
华府是江陵最大的家族,嫡枝几房除了去任上做官的女子其他人全都住在老宅,而老宅占据了半条街,另外半条街是其他旁枝的府宅。
孟向文不过是为了尽礼数才上门拜访,对华府并不太了解,只记得从前娘亲孟非鱼提过一两次关于南方的世家,只记得规矩多、家产多、人口多,反正对原主这样出身富贵又独生女的人来说,世家的底蕴没概念,世家的复杂让她脑袋疼。
进了华府,先拜访华府后宅最高地位的老太爷,然后见了一众老爷长辈包括孟家那位舅舅,接受了他们无比热情的夸奖和叙旧,然后在他们慈爱的目光下出了内院去见华府的女主人以及一众小姐。
华家家教甚严,从家主华兰到下面各房女子都是从小熟读四书五经,或科举从官或寄情山水,文采斐然。
孟向文和她们坐在一起吃饭,这些人吃一个菜都会谈古论今引经据典,聊得好不高大上,她简直是如坐针毡,尴尬不已。
别说原主一肚子草包,便是几世积累的她,对大庆的文学知识了解程度仅限于去年看的一车戏文小说……
席间有清高一点的小姐姐就不太看得上孟向文,当然了,学霸和学渣之间,那是天堑般的鸿沟。
孟向文勉强应付了长辈华兰华奶奶的几句问话,又回答了各房阿姨们的提问,后面实在不知道,索性直言:“我平时喜欢到处走走看看,读书一道没什么天赋。”
华兰嘴上说:“人各有志。”眼里却满是遗憾,想必是想到了当年才华非凡的孟非鱼,如今却养了她这样一个女儿吧。
孟向文也不在意,在丰阳,很多人都曾经这么看她,但是她爹从不要求她成为第二个孟非鱼,她娘亲嘴里恨铁不成钢,行动上也从不强迫她,更别提宫里的女皇姑姑,其他皇室叔叔婶婶们。原主留给她别的东西不多,自信和坦然特别充足,一点都不在意外人看她如“失败者”的目光。
吃完饭,华府的女人们对孟向文没什么兴趣了,道不同,没有共同话题,孟向文也不想再难受地呆下去,起身告辞。
华府客气地送了许多东西,又再三表示接下来几天挑时间再聚,孟向文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华府。
两边你好我好,愉快结束了这次拜访。
回到客栈,孟向文终于全身放松下来,一仰身躺到房里的软榻上,吩咐洗砚:“让小二送些招牌菜上来!哎呦,吃得我心好累,我要再吃一点安慰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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