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恍然,想起了张蔚恒千里送粮,一介布衣跟着柳洺为西府跑上跑下出钱出力……
“西府之行前,臣曾对他印象不太好,觉得他爱财重利,西府之后,臣才知道看人不能看表面,即便商贾之人也有大义也是义薄云天。”
皇帝挑眉,所以两人患难见真情了?
但是他还是要劝:“你喜欢他倒也罢了,但是真的不打算成亲?到底世俗如此,人言可畏。”
柳洺摇头:“他与臣,他面对的压力与嘲讽定然比臣多,他能做到不惧人言,臣自然也可以做到。臣便是这样的人,人予我一分,我予人同等。”
皇帝不说了,叹息一声,心里却被柳洺这句话打动。
“男子与男子之间的事,朝廷不能鼓励。”感性完,皇帝立刻恢复了理性,“你与这个张蔚恒什么关系私下里怎么样朕可以不管,但是男子结合有违阴阳天合。你比谁都清楚,本朝人口是个大问题,男女结合繁衍子孙才是正道。”
柳洺当然知道这个,饭要一口一口吃,女人身上的枷锁还没除去,男男之事环境已经相对宽松,她当前怎么会将重心放在这?
皇帝确认柳洺没有争取男子名分的意图,放下了心,对于柳洺和张蔚恒之事放任自流了。
柳洺很庆幸,皇帝似乎在先帝时期见过太多惊世骇俗的荒唐,对她和张蔚恒的感情接受得比想象中还快。
走出御书房,皇帝的贴身内侍照旧把她一路送到宫门口,还递给她几张纸,是御医写下的药方和调养之法。
柳洺拱手感谢。
内侍连忙回礼,两人客气间,有人迎了上来。
是张蔚恒。
柳洺眼中没有惊讶,等到张蔚恒走到她身边时,牵住他的手:“等多久了?”
张蔚恒说:“我在车上看书,不久。”
内侍仔细打量这个“柳夫人”,目光瞥过两人交握的手,心中称奇面上不显,十分友善地与张蔚恒打了招呼,不打扰两人,先行告退了。
张蔚恒被柳洺牵住手那一刻,就知道两人不用再遮遮掩掩了,他几乎是瞬间反应,紧紧反握。
柳洺眼里带着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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