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来,府尹愿意把女儿许给张子文这个穷秀才,其中的理由也通顺起来了。
不过是嫁出去一个庶女,却把一个未来的有志青年笼络在身边,对府尹来说,这是一笔好买卖。
琳琅看了看柳洺儿的神色,又说:“张子文本就是省城人,他的寡母很多人都认识,听说当日府尹招婿,张母得知后一片欢喜,本生病在床的人,病都好了,浑身是劲儿地给儿子准备聘礼,定亲速度非常快。定亲后,张子文说要考得功名再成亲,后来果然考中了进士,回来与府尹家的三小姐成了亲。”
柳洺儿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喜怒:“还有别的什么小道消息吗?”
琳琅纠结了一下,迟疑地说:“有也是有……”
“嗯?”
“就是张子文……据说似乎对这桩婚事不是很满意,不过只有个别人这么说,更多人亲眼看到了这场婚礼,都说郎才女貌再般配不过了,张子文欢喜着呢!”
柳洺儿若有所思,无意识地应和着:“是吗?”
琳琅紧张地盯着柳洺儿的面孔,生怕她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柳洺儿想了很久后说:“不高兴也不一定是不乐意娶府尹千金,说不定只是得了功名后不满自己在这位千金小姐面前低一头。”
琳琅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强:“张子文是男人,男人最爱面子,这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柳洺儿放下这件事不再多想,反正总会见到人的,到时候问个清楚便好。
随着考试不断升级,柳洺儿面对的挑战也越来越大,她逐渐认识了更多的同科考生,认识了主考的学政,也面临着严格搜身带来的身份暴露风险。
不过还好,在这个礼教森严的社会,谁都不曾想过会有女子前来参加科举,还能一路考到乡试,公主还在读女四书呢,哪个女人能这么厉害?
于是即便柳洺儿有某些小破绽,也都自动被对方忽视或者自我化解了。
乡试在八月举行,柳洺儿初春到了省城,入读天一书院,受杨先生亲自教导。
因为这特殊的待遇加上小三元的名头,柳洺儿的才名渐渐在天一书院的学子之间流传开来,有曾经的同窗提起她和张子文当年优异的过去,柳洺儿这时才发现,原来不是所有人都羡慕张子文。
读书人清高真的不是说说,张子文娶了府尹庶女,有一部分读书人颇为不屑,可能只有没有后台没有财力支撑又一心想要上进的学生最最能体会张子文获得的莫大好处,继而心生羡慕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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