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楹伸手回抱,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
抱了好久,杨锏微微退开想去亲她,被她挡住:“待会儿又要没完没了了,先去吃饭。”
杨锏一脸遗憾失落:“就一下!”
皇甫楹坚定拒绝:“我饿了。”
平时她早就用完膳了,唯独这一天的晚膳,为了等他所以特特推迟。
杨锏后面的耍赖全用不上,怎么样也不能把人饿着了,乖乖松开人牵住了她的手,两人并肩往外走,走到门帘处,在宫女打起帘子前,杨锏飞快低头,在她唇上嘬了一下。
皇甫楹惊愣一瞬,恼羞着轻掐他手臂。
杨锏眉眼之间都是笑,把近年来越发硬朗的五官冲成了少年模样,心满意足地牵着人上了餐桌。
饭后,两人一起在宫道上散步,回来就看到敬事司的宫人捧着册子站在门外,等着女皇决定今夜是否召见皇夫——哪怕皇夫一直陪着女皇。
杨锏脑中闪过同僚们的好奇和调侃,有人喝高了曾悄悄问他,和女皇办房事是不是一切决定在女皇,如同他们练兵,令行禁止;还有人问他,陛下不召见,他是不是只能在自己寝宫念心经?
军中的大老粗们是最直接的大老爷们,没有文人的温和婉转,私下聊开了,男女之事荤素不忌,但是自从有了他这个异类,任何此类话题,讨论完后都会拉出沉默的他单独询问一番。
如果他说没有他们猜测的那些乱七八糟,大家面上点头应和,眼睛透露出“我们懂,你不好说嘛!”如果他说有……本来就没有怎么能说有?
杨锏陷入回忆的时候,皇甫楹已经打发了敬事司,原先敬事司的规定更加变态,对于她和皇夫行房的具体时间都要侯在门外记录,皇甫楹发作了一次,如今只流于形式了。
等杨锏回过神,宫人们都退下了,皇甫楹独自坐在镜子前梳头发。
他连忙过去帮忙:“我来,别又扯痛了自己。”
皇甫楹的头发很长,从来都是宫女打理,自从婚后两人需要独处,她有时就自己梳头卸妆,好几次因为不熟练就扯痛了头皮。
杨锏终于回了神要帮忙,皇甫楹没犹豫直接递上了梳子,从镜子里看着专心为她梳发的人:“刚才想什么?发了好久的呆。”
杨锏手顿了一下,摇摇头:“没事。”
皇甫楹以为他果然受了影响,打着腹稿斟酌怎么沟通合适。她不希望遇上这样的情况每次都以她的示软弥补他的心理落差,人是很容易习惯并得寸进尺的,示弱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反而容易让对方以为错的都是她,是她亏欠了他,进而将她的好视作理所当然。
但是不示弱,怎么才能打开话题,让他不用憋在心里呢?
杨锏发现,自己刚回神,马上又换她出神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他,思绪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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