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拉着脸看向她:“安娘,小五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安娘维持着请安的姿势:“回娘亲的话,刚才睡梦间意识不清醒,我以为身边是歹人,下意识自卫……”
“自卫?”许氏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训斥:“在自己家里会有什么歹人?身为女子竟然打自己的丈夫,你的闺训都学到哪里去了!”
“娘!”杨咸昱打断她,“我不是说了吗?就是玩闹弄的!”
许氏指着吃里扒外的儿子:“你……你看看你的脸,你还帮着她?”
杨咸昱吊儿郎当地坐在那:“我没帮她啊,我就是说实话,我看她睡着了想占占便宜,谁知道她警惕性那么高,睡着了我也没把她打趴下。”
许氏顿时噎在那,半晌:“胡闹!夫妻之间哪有这么动武的!”
杨咸昱斜眼看向还维持请安姿势的岳安娘,就见她不动如松,仿佛没有半点不适。他看了几眼,到底觉得碍眼,走过去一把拉起她,抓着她的手臂站在许氏面前,笑嘻嘻地说:“那是你和爹不动武,我们不一样,她喜欢武我讨厌文,刚好凑成了一对儿!”
许氏老脸一红,啐他:“胡说八道什么!”
杨咸昱还是一脸的笑:“娘,我没说谎,真的不疼。我就是气不过自己力气比安娘还小,一怒就跑出来了。但是我可没吃亏啊,我就被打了这一下,她可是被我打了好几处呢,嘿嘿,就是衣服底下看不出来……”
越说越荒唐,许氏又是尴尬又是生气,看着垂首站在儿子身后的安娘,想着她自从嫁进来后样样妥帖,的确不像做这种荒唐事的人,暂且信了儿子的话。清了清嗓子,许氏对安娘说:“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胡闹了!男人的脸面最重要,这幅模样怎么出门去?”
安娘还没应是,杨咸昱又抢了话头,一脸不高兴地说:“我天天被关在府里读书,本来就不出门。”
许氏心软了,刚想说要不放几天假,杨尚书就黑着脸走了进来:“大晚上的闹什么?才上了几天学,又要半途而废?”
杨咸昱一脸郁闷地闭了嘴,不敢说话了。
杨尚书拦住了想说话的许氏,挥手嫌弃地让他们回自己院子去。
就这样,安娘全副武装地来,进门只说了一句话,又莫名其妙地出去了。
走出梨花院,杨咸昱甩开她的手冷哼一声,大步往外院的方向而去。
安娘看着他的背影,想起刚才在许氏那边的维护,想起这些日子他认真改好专心读书,又想起颜修说的,他对她的照顾……左右摇摆,左思右想,在秦妈不断戳她的手臂催促下,咬咬牙,朝着马上要走出拱门的人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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