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轩张着嘴呆呆地看向青萦,视线慢慢往下,最后定在她的小腹上,愣愣地问:“娘子,真的被你说准了?是喜事?”
老大夫笑了:“三个多月了,夫人早该知道了,可不说准了。大人放心,一切好的很,夫人往后起居饮食保持原状便可,如有孕吐,根据自己口味吃些酸酸辣辣的都行,不是大问题。”
贺庭轩听得更加呆了,直到老大夫走了,他才心有余悸地坐在青萦的对面,问她:“你早就知道了?”
青萦点头。
他疑惑:“那你为何不早说?”如果早说,安王逼婚之时说不定会有所顾虑,而父亲,恐怕再不会有嫌弃她的想法。
他没敢告诉青萦,怕她生闲气,父亲与他单独聊时,的确有过让他借此机会休妻或者和离的想法。与他真心喜欢上青萦不同,哪怕青萦表现得再优秀,父亲对她庶女替嫁之事依旧耿耿于怀,尤其当他中了探花,前途似锦,而萧家终于遭了报应成为庶民以后。
父亲一直觉得愧对于他,明知休妻会让靖安候府背上凉薄的名声,也想要他重新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对方不一定是秦沅这个郡主,但至少要和大嫂一样,是名门闺秀。
他感动于父亲一心为他着想,可也不愿意休妻。为此,父亲还对他有所不满,认为他太过优柔,继而对安王和皇后的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不是他孤注一掷自请去西北,父亲恐怕还会作壁上观。
要是青萦早早把怀孕的消息公布出来,这些事可能都没有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父亲为了孙儿必然会主动同安王周旋。
青萦却说:“我起初也不知晓,确认怀孕的时候,正是秦沅闹得最凶的时候。”
“这不是老天也在帮我们吗?你是怕出什么意外?”
青萦抬眼看向他,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贺庭轩心里有些不安,眨了眨眼睛说:“是不是同我有关?假话如何?真话如何?”
“假话也不算假,我怕这些风波伤了孩子,尤其怕秦沅仇视我腹中胎儿,使出什么毒计。”
贺庭轩想想秦沅这个没廉耻没底线的女人,点点头,还真有可能。
“那真话呢?”
“真话是,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屈服于皇权家族。如果皇家施压,父亲逼迫,安王秦沅或利诱或色诱,你是否能坚持住。”
贺庭轩脸色慢慢暗下来:“你不信我……”
青萦低头:“我是不想以孩子为要挟,若为了孩子你选了我,那以后终有遗憾与不甘。”
贺庭轩急了:“我根本就不会做别的选择!你就是不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