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道袍,唇上留着短须,眉眼轮廓间的线条锋利,周身气质冷冽,如若不是他眼中的狂喜,这个人的气场让人觉得他仿佛是一个无心无情的寒冰。
“陈玄真?”俞梨儿不确定地问。
陈玄真眼睛发红,几步上来将人紧紧圈进怀里:“梨儿——”
“陈玄真……真的是你……”
俞梨儿感受到他心情的激荡,任他抱了许久,然后微微推了推他,想要问问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死了吗?”
陈玄真猛地抬头抹了一把眼睛,依旧牢牢地看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没有,在你魂飞魄散的最后一刻,我及时把你收进了鲤鱼图,又有幸得到城隍帮助,护住了你的魂识。”
俞梨儿看着他红通通的眼睛,眼角还有他慌张中未擦干的泪水,突然心酸起来,陈玄真这人,何时落过泪?
“离我出事过了多久了?”
陈玄真张了张嘴,轻声道:“一万一千零二十天。”
俞梨儿惊住,一万多天?她低头掰着手指头算了许久,结结巴巴说:“30多年了?”
陈玄真点头:“是。”
俞梨儿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喉头仿佛堵住了一般:“真的有30多年了吗?你独自等了我30多年?”
陈玄真说:“是,三个月前,正好是30年。我是带着你一起修炼的。”
俞梨儿忽然明白他的眼泪,30多年,他竟然一个人,带着一幅画这么度过了一万多天……
她嗓子堵得厉害,断断续续地说:“你……你……辛苦了……对不起……”话说完,眼泪就控制不住地落下来。
陈玄真笑着抹去她的眼泪,将她重新抱进怀里,自己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落泪,但说话的语气依旧平静轻松:“不辛苦,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醒来的。”
两人过了很久才平复心情。
俞梨儿紧紧牵着他的手问他后来发生的事情。
当她得知陈玄真就是玉真子的时候,惊讶不已。
“玉真子当时知道我已经成精了?我以为他是傻乎乎喜欢对一幅画说话!”
陈玄真给了她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俞梨儿呵呵傻笑,一时嘴快,忘记了现在玉真子就是陈玄真,陈玄真就是玉真子,说玉真子傻乎乎,有人就不高兴了。
赶紧转个方向:“所以他当时是有意在教我修炼啊!而且还同城隍提起过我?”原主那时候在懵懂期,对玉真子的感觉,同任何一个主人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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