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华袅停下脚步,皱眉看过去:“什么?”
“我说我刚才都看到了!”松岗秀猛地转身,伸手一把拉过华袅,表情激动中又带着一丝忌惮,“他是个怪物!”
松岗秀指着华袅身边的酒吞说道:“即使你不原谅我,不和我在一起,也不能再和他待在一起了!他和我们不一样!”
华袅皱眉挣开对方的手,看着松岗秀惊恐的表情,又看了看酒吞。
“难怪感觉之前有个小虫子一直跟着本大爷,原来就是你啊,躲在角落里看得还开心吗?”酒吞向前走了一步,松岗秀却被这一步吓到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最后还左脚绊右脚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都看到了多少?”华袅蹲下,眼神凌厉地看向松岗秀。
“应该在本大爷把清水和树那小子拎过来的时候吧。”酒吞随意地摆弄着酒葫芦,暴露了身份这种事其实对他来说根本说不上有什么影响,不过听了华袅的话为了在这个世界不闹出什么大乱子,所以使用妖力时也一直还算是谨慎。
但这次事出突然,情况紧急,他带着清水和树来的时候虽然注意到了有人在旁边隐匿着,但对方气息混乱又弱小,他也没时间去管,索性就直接忽略了。
“这不能怪本大爷,当时要是耽误个一时半刻,情况可就不好说了。”见华袅瞪向他,酒吞也蹲下来,对着松岗扯开嘴角笑了起来。“要不,就把他喂了本大爷的酒葫芦吧。”
说着,一直挂在手机上的酒葫芦徒然变大,一口尖牙的大嘴正对着松岗秀,长长的舌头伸出来,在对方面前欢快地甩着。
“啊啊啊!!!”松岗秀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华袅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将这声音发出来的,好在酒吞似乎早有预料,早早地就在周边用妖力屏蔽开外界,否则对方这声惨叫恐怕要把附近的人都吸引古来。
不过即使是这样,松岗秀居然都没被吓晕过去,也算是让华袅有些佩服了。
“只看到了咱们还好说,和树和奎的事被听到的话就麻烦了。”华袅站起身,说话间看了一眼地上还在哇哇乱叫的松岗秀,果然看到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对方眼中划过一丝慌乱。
“你、你们……”松岗秀结结巴巴地说着,“还有和树的那个恋人,这太荒谬了……放着正常的人类不喜欢,跑去喜欢怪物,你们都疯了吗!”
正在想该拿这货怎么办的华袅听到对方的话顿了一下,又蹲了下来问:“你觉得这样的感情很奇怪?”
“难道不奇怪吗?”松岗秀仍在梗着脖子坚持,“谁会想自己的枕边人是一个连人都不是的怪物?谁知道哪天熟睡的时候会不会一时兴起把你吃掉?”说完,松岗秀又心有余悸地看着身边仍在换快地甩着舌头的酒葫芦说,“这样你难道就不怕吗?他会吃了你的!”
话音一落,华袅却先笑出声,看来对方是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想想也是,对方跟着酒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给奎治疗完了,四只飞鸟也围着D玩耍,他应该是没有暴露出任何妖怪的特质的。
“可是就是你说的这种怪物,却能做到为了爱人伤害自己,这样的‘怪物’所拥有的感情,在我看来可是比某些人类要真挚的多了,换做是你,你能做到吗?”
华袅口中的‘某些人’此时面带菜色,嘴里却仍在坚持自己的观点:“这怎么能一样呢?”
“那我换个说法吧。”华袅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说,“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如果让你像和树一样为了所爱之人放弃家族的继承权,你愿意吗?”
还不等松岗秀说什么,华袅就摇了摇头替他回答:“你不愿意的,甚至不需要是家族继承权,只是随随便便的一件涉及到你利益的事,你都不会愿意的。”
“不是的,我们没经历过,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他怎么知道?他当然知道了。
在现实世界中,他和易轩还是朋友的时候,对方可以因为利益接近他,然后又为了一个比赛而放弃他,在他退赛的时候连句解释的话都没说,之后网上频繁爆出他黑料的时候也没见对方站出来澄清,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说到底,心里还对其抱有一丝期待的他,才是最傻的人。
“那我就再换一个说法吧。”华袅拿出手机,将一直伪装成挂坠的画卷拿了下来,在松岗秀的眼皮子底下扯开,然后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悠然地坐了上去。
“这样,你还觉得自己是可以继续坚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