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御川抬眼看过去,黑发的短刀少年正安静的站在庭院里,恰好是昨日他吩咐这把刀烹煮鼎食的位置。药研藤四郎垂手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好像在发呆一样,对他们的到来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黑发的短刀付丧神此时的样子有点萎靡,他似乎是一夜没睡的样子,眼眶下有着淡淡的青色。顺滑的黑发上不知何时支楞出来了几根碎发,紫色的眼睛雾蒙蒙的。
药研藤四郎内心纠结极了,他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始终没办法释怀。他不知道天御川到底对和泉守兼定做了什么,但是亲眼所见的场景和和泉守兼定的态度让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方面。
药研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好像出现了内室中的画面——金发蓝眼衣着暴露的美丽男人压在喘息连连脸带红潮的付丧神身上,美丽的金色和顺服的黑色交缠,令人脸红的低喘声在耳边响起。
这些都让这把从来没经历过这些的短刀辗转反侧,彻底睡不着了。
尽管药研知道,以和泉守兼定的性格,如果他和那位大人发生了什么的话,绝对不会有如此平静的反应,但是他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那些裸/露出来的白皙肌肤,若隐若现的人鱼线,配上那双似笑非笑的蓝眼睛,总让他有一种和泉守兼定已经被吞吃干净的错觉。
药研只好躺在自己的被褥里,一边注意着退,一边盯着天花板直到天亮,丝毫没有半点睡意。等到第一缕晨曦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时候,他立刻爬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准备了早餐,来到了审神者的门前。
他在那里看到了跪坐在门前不知道多久,浑身都已经被凌晨时的小雨浇透了的蜂须贺虎彻。
药研知道自己劝服不了这把执拗的打刀,所以只是为他准备了热水和毛巾,在被拒绝后默默的放下手中的托盘,转身离去。
没事可做的短刀付丧神茫然的在本丸中行走,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昨日忙碌的那片空地。那片空地上此时已经没有了丝毫痕迹,如果不是那方比他还要高的铜鼎还立在那里,药研一定会认为昨天什么也没发生。
——无论是他和退运水时留下的一道道痕迹,还是火焰烧灼后的灰黑,或者是没有完全使用完的木柴,都不见了踪影,只有一方青铜鼎安静的站在原处,带着一种莫名的气场。
短刀付丧神呆呆的看着那尊青铜鼎,神游天外。他不知道一期尼去哪里了,从他被那位大人带走之后他就没能再次看到他。
药研强行让自己不去想一期尼,用自己最平和的摸样对着天御川,对他的一切表示顺服。他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愿意多做,认真的听从每一个要求,只是不想让一期尼被惩罚的太狠。
药研藤四郎目光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一期一振完好无损的回来——事实上他很清楚,一期尼解开封印彻底暗堕了,这样的暗堕不可逆转,就算是那位大人肯放过他,一期一振也很可能没办法继续存在于本丸中了。
--